《寂寞安然》 第1页 《(重生)寂寞安然》作者:元月月半【完结+番外】 文案:作为有才有貌车子房子票子齐活的人,即使被老天嫉妒,打回娘胎,安然依旧安然。 想着未来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就一阵激动。谁知人算不如天,老婆是有了,可为什么是个男人,还是个娘炮........ 冷淡攻vs志坚受 (受宠攻) ================== ☆、安家小鬼 “安然,起床!再不起来揍人了!”威胁的声音刚响床上挺尸的人扑腾一下坐了起身来。 “爹,你怎么比公鸡打鸣还准时。”稔熟的躲过要落下的巴掌,安然快速的套上背心闪到门外还不忘贫嘴。 “小然,怎么跟爸说话。”一双大手差点把他的小身板拍倒。 “好好说话呢,只是光顾着前面的狼忘记了后面的虎。”没等身后的人反应过来迈着小腿往厨房奔去,“大嫂,饭好了吗?” 安大嫂笑的一脸慈爱,“把炒的南瓜丝端到院子里,我盛稀饭。”随着锅碗瓢盆的碰撞声安家的一天开始了。 “小然,上学要我送还是你大哥送?”安老爹嚼着馒头问老儿子。 “当然是你啦,你是我爹你不送谁送。”巴掌大的小脸上满是理所应当。 “爸,我送他去,好好吃饭。”安一祥踢了一脚拿着筷子在菜盆里乱翻的人。 “小然,是不是菜没有味?”安大嫂看到挑挑捡捡的人忙问。 “大嫂,他是饿的轻,六零年的时候人吃草皮树根咋活的。”安爱梅不耐烦一家人都围着个小屁孩转悠。 “饭堵不住你的嘴。”安老娘呵斥道,“小然,房里还有麦乳精,你喝不喝?” “妈,吃饭。”他只是好奇菜里都放的什么,哪有那么多事,“不让大哥送,就让爹送我去。” “好好,老头子,快点吃,别耽误儿子上课。”满脸深痕的安老娘高声吩咐,“小邓,小然的东西收拾好吗?”吆喝一旁的儿媳妇。 “妈,快吃饭,过会儿就凉啦。”说着就给还要开口的人夹菜,“东西都提前送到学校了,今天才发新书,没有多少东西。” “你说你,才十岁,非要住校,到县城读书多好,刚好住你二哥家。”看着儿子小胳膊小腿安老娘一阵难过。 “就是,住在镇上你二姐家也行,咱家多给他们米面就是啦。”安大嫂也满面不舍。 “妈,我都十一啦,是个男子汉了。”他能说住校自由吗。 “你们还让不让人吃饭?”安老爹看到说着说着就哭的两人,脸顿时拉了下来,还不是暗里怪他吗。 “我吃好了。”安然放下手中的碗把最后一点馍馍填在嘴里。 “吃好了就走,去拿书包。”安老爹喝完稀饭才起身去推他那二八槓的自行车。 “在学校要听林老师的话,要与同学好好相处,知道吗?”眼看着中学越来越近,安老爹做最后的交代。 “爸,你放心吧,不会让你儿子被欺负的。”坐在车前槓上的小人满脸无奈。前世今生加起来都四十多了,还能不懂这些。 “我不是怕你被欺负,是怕你欺负别人,周围几个镇子上的都在这边读书,和在家不一样。”要不是这小子蔫坏蔫坏的,他怎么放心刚满十周岁的孩子到离家五公里的地方住校读书。 “爹,我是你儿子,有你这么说的吗。”安然跳下来很是生气的瞪着扶着车子的人,“就到这,你去上班吧,我进去了。”指着校大门。 “知道班级吗?” “爹,您这话忒侮辱儿子的智商。”即使没来几次记不清,长嘴还不会问吗。 “行,我走了,我去县里开会,什么时候有空再来接你吃饭。”作为镇财政所主任的安老爹还是很忙的。 “行啦,走吧,路上骑慢点。”安然摆着小手赶人,爹怎么比娘还能唠叨。 安老爹看着一蹦一跳往校园里跑得的小儿,直到人影不见才蹬车远去。 初秋的九月,瀰漫着淡淡雅香的校园迎来了新的学子。安然背着书包随着人流涌向一年级的教学区。 “安然,这里。”正在往前挤的人隐约听到声音,可抬头看了一圈也没有发现是谁,难道听错了,“安然,安然……”随声望去,看到是林老师。 林老师又名林奕,是他未来三年的班主任。这人以前是二哥的同事,两人关系据说还不错。 上辈子就没听说过这个人,可能由于二哥婚后被他老丈人调到别的地方工作,联繫慢慢减小。这次重生的缘故,上初中比原来早了三年,才十周岁就要读初一。老爷子怕新婚没多久的二儿媳妇不高兴,就拍板到镇子上读书,离家不远,二闺女和他妹子都在镇上,即便是住校,还能委屈了他。 也就有了安然今生全新的初中生活,以后的生活也是从这时开始出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只不过安然现在还不知道。 说起林老师,还是早些天和二哥一起来学校认门时碰到的。回去后安一清便告诉他爹说,林奕今年刚好当初一班主任,把安然放到他班里。 第2页 安然爹知道这个人,安一清结婚时来过,直说不错,这样他更放心了什么的。便有了现今这齣。 安然走到林奕面前乖巧的道,“林老师好!”哪还有同安老爹说话时的嚣张气焰。 “安然自己过来的,你哥没有送你?”林奕看了看四周忙问。 “嗯,不过,是我爸送的。” 林奕想到那个威严的老人,心里一阵怕怕,也没说别的就带他回了教室。 初中一年级有八个班级,他所在的是初一(3)班,因为今天是开学的第一天,也没有排位,有些同学甚至还没到,都是随便找个位子做下。 安然在一个空位上坐下便打量起这个和上辈子截然不同的教室。看看周围完全陌生的同学,教室没有以前的宽敞明亮,(安同学貌似你前世是在县城里读的初中,没差都怪了)同学年龄也都偏大,有的大概有十六七岁的样子而且农村学生居多,这一切对安然来说是那么的陌生,也正说明了他是真真切切的新生了。 过了大概一个小时,班里的学生差不多都来了林奕才开始点名,然后又根据入学考试的成绩和学生的身高开始排位。 安然座位在第三排的正中间,应该是班里最好的位置,不过他也算是实至名归,现在的成绩不用说很好了,当然前世初中时安然的成绩也是一直很好,没有上大学也是因为到高中时就不好好的读书的原因。再说今生因为安然的年龄搁这个班又是最小的,个子算是最矮,坐在这个看起来最好的位子也就没什么了。 现在的座位还是根据成绩好的学生和成绩不好的学生间隔着坐的。他左边是成绩一般的林江,右边是成绩最不好的张鑫,以后再根据身高和成绩波动再调。不得不说这时的学校和老师真是太特么的仁义了。 等领到新书,林奕说放学,住校的学生可以到食堂里吃饭。安然收拾一下书,便和同桌张鑫一块出去。 刚走到门口就被讲台上的林奕叫住,“林老师有事吗?”安然回头。 “安然,一块去拿你的行李” “啊?”安然懵了。 “你哥没同你说住我那吗?”林老师拧着眉头开口。 “我哥没有说呀。”安然喃喃地回道。 “张鑫你是去吃饭?” “是的,林老师。”张鑫忙答。 “那你先去吧,我和安然一起去宿舍帮他把东西拿到我那。”林奕想了想开口。 “林老师,你的意思是说我住在你家里……”反应过来安然不死心的问。 “恩,你哥和我说了的,放心。”不是不放心,他是不想啊。“走呀,还愣这干么。”林奕催促的声音打断了他的遐想。 “林老师我和你们一起去拿吧,安然东西挺多的。”张鑫在旁边弱弱的开口。 林奕看了看他们两个点头,“走吧。” 三人走到安然放东西的宿舍,林奕问,“你的东西在哪呢?”安然指了指靠窗户的那个床说,“就这个。” 林奕看那个堆得满满的东西的整张床,不确定的问,“是这个?” “嗯。”安然不好意思的应了一声。 “安然呀,你小子不是把家搬来了吧。”林奕嘴角不自觉抽了一下。 “嘿嘿…这都是我姐她们弄的,她们的一番心意不是吗,嘿嘿…” “行了,搬吧。”林奕在他头上拍了一巴掌就去拿被子。 三个人来回两次才把安然的东西搬完,真怀疑他当时是怎们弄到学校的,这要有多少。 林奕由于是单身,学校只分给他两间房子,大概也就是五六十平米。本来很空旷的房间加上这么多东西立马变的拥挤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鬼入学 安然看看地上放的满满的东西不好意地向林奕笑了笑。 “还傻笑什么呢,走了,到食堂吃饭去。” “嗯,好,林老师,到食堂吃什么?”前世从上中学就住在二哥那里,直到高中毕业,他还真见没识过到食堂打饭什么样的。 “包子、稀饭和馒头,以后拿饭盒盛点米可以自己去食堂蒸饭,吃饭的时候再在食堂里打点菜就好了。可以拿粮食换粮票和菜票,用来买饭菜,今天开学第一天估计也没有啥菜。” 安然想了想试探的说,“咱们别去了?” “不去吃啥?”张鑫扒着他的肩膀。 “走,回去就知道了。”安然直接拽着林奕和张鑫就往回走。 回到林奕家跑到他那一堆行李里,翻翻找找,找出了一个箱子和半袋子东西,往桌子上一放,忒豪气地说,“就吃这。” 林奕早就被他这一折腾给弄迷煳了,见他刚放好东西就去翻看,看到后自己直接就在那乐了。 张鑫一看这样,也走到桌子边,一看东西就,“安然,你怎么电饭锅也带来了,还有一包米,这是什么?”指着一个油包。 “那是肉干,还有豆瓣酱和咸菜。”说着从电饭锅里掏出两个罐头瓶放在桌上。 他开始也纳闷,一间宿舍住十几个人怎么还能做饭?林奕说要到他这里住,还可以到食堂蒸饭,这才知道他二姐她们怎么给准备这些东西了。“林老师这顿咱们自己做吧。”安然看向林奕。 第3页 “行,那这顿咱们自己做,张鑫把米袋子解开,淘米去,用我的锅就好了”话毕张鑫笑嘻嘻的就去拿电饭锅的内胆。 他平时也都是去食堂蒸饭,然后打点菜就好了,没有课或者星期天不回家的时候才自己烧饭。看着正在自己铺床的人就好奇的问,“这么多东西是怎么拿来的?” “别提了,我姑和二姐听说我在这边读书,还要住校,早三天前姐夫就去家里,这些东西都是我那几个表哥和姐夫、姑父他们拿的,当时我就背着几件衣服。”话说他只是年龄小点,怎么一个两个都当他是弱柳。 “你行呀,不过今天我是沾了你的光了,我可是好久没有吃过牛肉了。”林奕笑呵呵的说。 听到这话安然两辈子第一次这么窘迫,不过他也知道林奕就是那么说说,没别的什么意思。这时候的人还很淳朴,像鸡腿之类的肉食,一般家庭也都是逢年过节或者是来客人时才买。况且这时候小镇上一般老师的工资也就两三百块钱,林奕说的可能也是事实。 “你咋不住你姑或者你姐家。”洗好米回来的人开口询问。 “我爹说我太皮,住她们家又该被惯的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哎,这年头有人疼宠也是一种错哟。”安然摇头晃脑的开口。 “小样!”林奕接过张鑫手里的米去蒸饭。看着一旁一会就打闹在一块的两人,年少不知愁滋味,真好! 上午因为报名交学费、发新书、住校的学生收拾东西什么的,下午才算是正式上课。 下午的第一节课是数学课,安然看了一下伴随着铃声进教室的数学老师,年龄也不大,可能是刚毕业的,在他开小差的时候老师也自我介绍完了,姓刘,叫刘庆,今年刚毕业就分配到这所乡镇中学。给人的感觉很好,也许是现在才九十年代初又是个小镇,很多人歪风邪气还没有吹到,没有后来的那些弯弯绕绕的。 听他说以后有什么问题可以去找他,如果不在办公室可以到他家去,反正是住教师宿舍都在校园里很近时,安然真心的笑了。 由于刚开始上课的原因,老师随便说说,又让学生熟悉熟悉课本,一节课就过去了,下面的两节课也差不多都是这样。 下午放学的铃声刚响起,学生便一哄都跑了出去,赶紧去吃饭,不然要排队,而且晚上还有自习。 安然肩上一边挂着张鑫一边挂着林江随同学向食堂走去。看着两边像没长骨头的两人,“你们两不会好好的走路?” “咱们不是同桌吗,这可以好好交流交流感情。”林江嬉皮笑脸的说,完了还向张鑫挑一下眉,好像是说,不信你问他。安然扭头一看沉默应和的人无语了。 他就纳闷了上辈子都高中毕业了也没几个说的来的朋友,怎么今生刚半天就碰到两个牛皮糖,难道真是大神眷顾的缘故。(安同学,上辈子可是个宠坏的小孩,拽的二五八万的,现在坐在教室里异常乖顺整一个萌物,不受欢迎才怪!) 三个人嘻嘻哈哈晃到了食堂,两辈子加起来第一次这么正式到食堂买饭的人被眼前的景象惊到了。食堂本就不大,高中、初中学生加上老师,由于是开学第一天,学好多学生都没有用饭盒蒸饭(蒸饭的饭盒是那种铝制的)。老师们也没有做饭,闹哄哄的人可真多。 林江看了看两人,“安然,吃什么,我和张鑫打饭,你去找个位子就行。”说完还嫌弃的看了他一眼,那一眼明晃晃的写着你怎么这么小,比有的小学生还小。顿时把安然憋屈啥也不说转身就去找空位。 看看自己豆芽菜的身板,没少吃呀,前世浑浑噩噩的生活还长到一米七八呢,咋还这么矮呢。(也不想想,十岁,前世你这个时候也就三年级的学生,能壮到哪去) 一会儿两人就把饭买来了,一碗稀饭,一个馒头,和一份菜,三个人的菜都不一样。安然的是土豆丝,张鑫的是茄子,林江的是冬瓜,据林江说这样他们可以混着吃。 一份四毛钱,菜两毛,稀饭一毛,馒头一毛。四毛钱呀,还让不让回炉重造的人活啊。 当年他重生前,在一个小城市工作,快餐店里一份青菜二块钱还是用地沟油炒的,更坑爹的还有木有。 “安然你怎么不吃,是不喜欢,还是……”见他看着菜发呆,想起在林老师那看到的,他家人给他带的鸡蛋、火腿肠和糖果什么都有。看到那些过年才能吃到的东西,便猜安然家里条件一定很好。 回过神听到张鑫那么说,安然也猜到他误会了,便笑着说,“我这不是第一次在食堂吃饭,看着新奇。” 张鑫听他那么说也没有多想,便埋头吃饭。话说他刚才和林江一块打饭时,看到到林林总总那么多也稀奇了一阵。 “哎,张鑫你有看到刚才给咱们打饭的那个人吗,比咱们大一点的同学?”林江用筷子戳戳正在吃饭的人。 “看到了,咋了。”张鑫抬起头回答后又埋头和手里的馒头奋斗。 “我可听说,那是咱们学校唯一一个一切费用全免的,在吃饭的时候到食堂帮忙,他的饭钱也免了,好像每次考试都是年级第一。”林江一副神秘兮兮还特意压低声音,搞的好像知道了惊天秘密一样,怎么看怎么逗乐,所以安然就顺应心声地笑了出来。 第4页 “嗳,我说,安然你笑什么?”林江见唯一捧场的还在那笑,“张鑫你别吃了,你看安然他忒不给面子。” 张鑫见他脸都红了,“你让安然说啥,这才半天你哪来的那么多小道消息,再不吃饭都凉了。” 林江一想,也觉着自己够无聊的,那个同学在食堂帮忙一定是家庭困难,自己有什么好说人家的,也就老老实实的吃饭了。这段插曲就这么被抛在了脑后。 记得后来,季木和安然没事在家闲聊的时候,说起自己初中时的事情,就问安然什么时候知道他这个人的,安然笑说不记得了。 怎么不记得呢,读初中的第一天林江就说起他,那时的林江就是一个愣头青,整天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连比他小一岁的张鑫都比他稳重,更别提他这个回炉重造的了。再看看现在的林江被家庭折腾的颓废苍老。人生总是有那么多让人意想不到的。 回过神看到他家木头那瞬间浮现出失望的小白脸,走到爱人身边把人拥入怀里。他家这块木头却有着比小女人还要敏感的心,有时真让人无语,可谁让他找虐呢,两辈子加起来就爱上了这调调,活该呀 爱人在怀,现实安稳,前世一直追求的不就是这个吗。只要过的好,是谁、是什么样的人又有什么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  戳一下收藏....支持一下下啦...... ☆、小鬼忽悠 转眼到了星期五,中午二姐来学校找到他说让姐夫送他回家。想着离家五公里且人烟稀少,为了安全也就应下。 这会儿放学,收拾好书包同林奕打声招唿说有人来接,便去了校门口。到学校大门时二姐夫已经等在那里了。 对于这个二姐夫,他心里很是复杂。记得当年他准备回家买房时二姐已经去世,生活的潦倒加上疾病缠身突然走了。那时因为和这个姐姐年龄相差很多,听到她去世的消息也没有很悲痛。 今生他生来就记事,想想这些年几个哥哥姐姐是怎样疼他,无论如何也要改善二姐的生活,注意家人的身体状况。 “小然,把书包给我,你先坐车上我再骑车。”瘦瘦高高的年轻人走到他面前就去拿书包,边指了指自行车前槓对安然说。 安然把书包递给姐夫跳到车槓上坐好,周发宗才蹬起自行车,“小然,老师教的你懂吗?学校有没有人欺负你,如果有人欺负你直接跟我说,还有你小哥说你是和一个老师住的,那老师对你可好。”周发宗边骑车边问。 知道姐夫不放心听他这么说便道,“老师教的都懂,我是和现在的班主任住一块的,他人很好,学校同学以为我是班主任的亲戚,没有人敢欺负我,姐夫,二姐在家都干什么?” 周发宗听安然这么说就放心了。这个小舅子从小便像个小大人样,之所以这么问,一是因为老婆让问的,还有就是再装大人也是个孩子,不放心就多了句嘴。“没干别的,在家里带你外甥。” 见姐夫说的话和前世一模一样,安然就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不能再重蹈前世的覆辙。 以前因为年龄小,而且老头又是个人精,他自出生便是老老实实的没敢怎么折腾。现在都读初中了,老头该不会再说自己净整些么蛾子了。 “姐夫,你没有想过做点生意?你家在街上多方便。”回头对他姐夫说。 “街上做生意的,都是没有正经工作的才去干,咱家用不着。小然,你说姐干啥行?”周发宗怕小舅子脸皮薄不高兴,末了又加一句。 “做什么生意不行?现在街上不是有很多人在卖东西,看什么没有人卖,就做什么生意不就行了。” “那也要得有人买才中,你都说街上那么多人卖东西,你姐又不会手艺,能干吗?”周发宗稍显无奈的开口,听别人说谁谁今天又卖多少钱,不是没有动心过。可他也知道自己媳妇,既没有手艺,也不像别人能说会道的。 听姐夫的话里意思,才知道姐夫原来不是真的嫌弃做生意的,而是没有门道,这就好办了。 现在改革春风吹到这中原小镇才几年,这时刚刚好,“等逢集的时候姐夫到街上转转,先去看看卖衣服和鞋子的,看都是什么样的,然后记下来,再看看都有卖什么吃食的也记下来,到时候咱们再一块琢磨琢磨。” “能行吗?再说你懂吗?”周发宗一脸怀疑的看着小舅子。 “姐夫呀,又不是让你现在就去卖东西,到街上仔细看看,就是来回多走几趟路,能不能成还另说呢,你急这些有的没的干么。”一听这还没怎么呢就开始打退堂鼓,这可不行。 见小舅子稚嫩的脸上写满认真,想想也是,就是多走几步路的事,咱不能让个孩子看扁了。 周发宗在以后的岁月里无数次回忆起这一幕,记得最清的就是安然那一副你不答应就可能跟你动手的表情。不止无数次的庆幸这次的决定。 便对他说,“那成,回去我就看看,到时候再说。” “嗯,你到时候都记清楚了,星期天我去你家的时候咱再说。”听姐夫应下立刻说道,免得夜长梦多。 “好,那后天下午我来接你,别让爸送你了,到时直接去我家。” 也就这二姐夫实诚人好忽悠,如果今天是大姐夫,听他这么说,估计又要说什么都被老丈人惯坏了,也不捨得削一顿之类。 第5页 两人说着聊着很快就到家了。他刚下车子,便被刚从院子里出来的人拉住,直问累不累,习惯吗,又招唿姐夫进屋。 “嫂子,别忙活了,我这就走,趁太阳下山前还能到家。”周发宗看嫂子这么热情顿时不好意思。自己没有哥哥弟弟,只有一个妹妹,和大舅哥他们相处总是不习惯。 “走啥,先进屋。”拉着安然边招唿妹夫,嘴里还絮絮叨叨的,“小然,累了吧,先去歇着吧,咱爹在睡觉,你别扰着他。” 安家的房子类似京城的四合院,东面是一间厨房和一间放粮食的仓库。西面三间,一间放杂物,一间养牛,中间一间是大门过堂,南面靠墙的地方,用泥垒了几个小圈,用来养猪、羊,还有些鸡。住的地方坐北朝南总共六间,是在一排。大哥一家住东面三间。西面三间,一间二姐住,中间是客厅,他和父母住另一间。 “嫂子你忙你的,我晓得。”边说便把自己的书包从姐夫手里接过回屋。 都进屋了还听嫂子在那对姐夫说“小周,你先坐会,咱娘下地了,还没回来,我让梅子去叫去。”说着就走到院子外喊“梅子,梅子…” “啥事呀,大嫂?”今年二十二岁的安爱梅还没有出嫁,去年和他爹同事的儿子定的亲,由于是最小的闺女就说留两年,在村里小学当数学老师,爱梅听嫂子在叫她就从邻居家跑了过来。 “你二姐夫送小然回来,咱娘还在地里,去叫她,娘昨天还说地里面的菜有很多,你和咱娘一块多摘点,给你姐夫带回去。”邓玉兰看到小姑子过来就吩咐道。 “姐夫来了,那我去了。”说完掉头就走出去了。 “嫂子,不用了,家里都有。”周发宗不好意思的开口。 “什么不用,你们在镇上地又少,两个孩子,什么不用买。菜是地头上种的,吃不完都餵猪。对了,锅里煮的红薯,我给你盛一碗,还有烙的饼我去拿,吃完娘就该回来了,那时再走。”说着转身就去厨房。 周发宗在后面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又闭上了,乖乖的等大嫂端饭。 安然听大嫂的话就想笑,犹记得前世,每当这时都会觉得大嫂真是太唠叨,很让人厌烦,今生再听到那罗哩罗嗦且不怎么中听的话却感觉那么亲切。 是呀,只有从新来过,才发现一切都是那么的值得珍惜。还记以前经常和那个比他大四岁的侄子挣东西时,大嫂总是会教训侄子,然后再把东西递给他,而那是自己是怎样的,好像是扔回去吧,那时自己可真是个小霸王。等再在出现这种情况,大嫂还是会那样做。 有时还在想,作为一个人民警察的大哥,怎么会娶目不识丁的大嫂,现在想想如果不是大嫂的大字不认一个,又怎么会照顾一家老小还兼顾着地里却毫无怨言呢。说起来那个前世和他从小打到大的侄子安瑜,明天就该从县城里回来了。 等周发宗吃完红薯饭,安爱梅和安金氏也从地里回来了,走到院子里,安然看到他娘背半袋子东西,忙上去接下来。安金氏把袋子递给他,摸摸小儿子的头笑了笑就向二女婿走去。 周发宗听丈母娘回来了,已从屋里出来。 “你也不闲麻烦,一清没跟你说他明天送小瑜的时候从镇上顺便把他捎回来,你又跑一趟。”安金氏看着这个实诚的女婿说。 “说了,反正我也没事,他送小瑜回来还要特意拐到镇上,不方便。”周发宗听丈母娘说忙答道,他下班刚好安然放学也不耽误事。 “恩,小然和你三姐把那些菜繫到你姐夫车子上,梅子把你刚才抱的两个南瓜也放袋子里,一块给你姐夫带上。”安金氏看因她的话想上去帮忙的女婿,又说,“他们能弄好,你爹呢,还没回来?”没见老头子就问儿媳妇。 “回来了,爹从县里回来的,累了在屋里睡觉,还没醒。”邓玉兰听婆婆问便答道。 “小周,趁天还没黑,回去吧,别晚了。”安金氏看看天色。 “恩,好,那娘我走了。”周发宗怕天黑早就想走了,听丈母娘这么一说,立马接道。 “走吧,路上骑车子注意点。”安金氏交待推着车子的女婿。 “知道了,我这就走了,娘。”等女婿走远才和儿女和儿媳妇回院里。 “小然,看爹醒了吗?”安大嫂和婆婆一块进院里便向安然说。知道大嫂是让他看爹若醒了,等一会大哥回来了就吃饭。 安大哥是隔壁镇子上的警察,不值夜班的时候,每天都会回家的,今天这会儿也该回来了。“爹还没醒。”从屋里出来对大嫂她们说。 “饿了吧,地锅里有烤的红薯,你先吃点垫垫。”听到大嫂话摸摸肚子,确实有点饿了。 “娘,咱那地里豆角有很多,你给二妹摘了?” 安金氏知道儿媳妇怕自己摘的都是辣椒、青菜才特意问的,“摘了,你说这个小周,也不知道咋想的,就他一个人在粮站的那点工资,地也只有一点,咋能够一家子过活的,住在街上也没想干点啥,现在孩子还小没啥,大了都要上学,咋办?”给二闺女说了几次,闺女嫌她烦,也就和儿媳唠叨唠叨。 第6页 所以,每次闺女和女婿过来,总是会让他们带些东西回去,儿媳妇也是知道他们日子过的不怎么宽裕,时不时的提醒家里人,给他们送点东西。 安然在旁边听自家老娘那么说立刻来了精神,红薯也不吃了,就说,“娘,你是不是看二姐他们住在街上方便,想让他们做点小生意补贴一下家里。” “哈哈,还是老儿子知道娘咋想的。”安金氏听儿子这么说,知道儿子贊同自己,顿时乐了,这个家里一个个认为自己是有脸面的人,愣是说自己瞎胡闹。 儿媳妇虽然说过是可以做点小生意,可她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认识,自己也就没再问过她别的。看着一团孩子气的儿子这么问,能不乐。 “儿子,你说,可以让你二姐他们做点小生意吧?”安金氏紧张兮兮看着小儿子。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 每天一更恩..... ☆、小鬼讲道 安然见因他的话围过来的姐和大嫂,顿了顿说,“可以,就不知道二姐他们怎么想的。” “那小弟,你说都能做啥生意?”安爱梅看一向古灵精怪的弟弟。 见这个前世因跟风做生意最后血本无归的姐姐问,想了想就说,“这个嘛,做生意先从小本生意开始,即使亏了也没有多少,况且亏了也学到经验了。然后呢,先到县城里或者市里看看那里都是卖什么的,如果那里卖的一些小东西,镇子上没有,咱们也就可以卖,也不用怕卖不出去,当然了这只是针对二姐这种情况。” “可以呀,小鬼,没看出来你真能说点出来。”安爱梅对这个一向爱装大人的弟弟开口。 “那是,这可是我老儿子。”满脸褶子的安金氏顿时笑得像弥勒佛一样。 “小弟可厉害呢,他跟我一块到小集去卖菜,直接就算出了多少钱,都不用想,小弟,你咋了?”安大嫂不懂的看直向他眨眼的人,白目的问。 “玉兰,你啥时候去卖菜的?”安金氏疑惑的看向儿媳妇。“是呀,大嫂,你不识字咋卖的?”安爱梅怕大嫂被骗了,也急着开口。 “这个,放假或者星期天,咱家的菜又吃不完的时候,我就和小弟一块去,我们都是捆成把卖的,小弟在旁边算帐,我收钱,早几年就开始了。”安大嫂回答道。 安金氏听儿媳妇这么说,便猜到是小儿子的主意,儿媳妇可没有这脑子。安爱梅也是这么认为的,这个大嫂几斤几两重,她比大嫂自己都清楚,一定是小弟折腾的。 安然听到这话,哀怨了,零花钱啊...大嫂啊...咋啥都说了,也不知道留点悬念。 “这都杵在厨房干啥呢?”安然正不知道咋办呢,一看老爹睡醒了,爹呀你可真是我亲爹,忙答,“没干啥,聊天呢。爹起来了,那咱吃饭吧?” “是呀,娘咱吃饭吧,一祥的饭我留在锅里”安大嫂见公公醒了顺嘴接道。安老爹看老伴和闺女神色不对,就多看了两眼。 安金氏想了想,“咱先吃饭吧,吃好饭再说。” 安老爹确实饿了,也就点头同意。吃好饭一家人坐在院子里纳凉,加上正在吃饭时回来的安大哥,安林开始审了,“吃饭前,你们都围在厨房里干啥呢?” “还不是小弟,今天姐夫送他回来,等姐夫走后。娘就说二姐他们家可不可以做点生意补贴点家用,说到做小生意什么的,才知道小弟和大嫂卖菜,都卖了好几年了。”安爱梅憋了一顿饭终于可以开口了。 “媳妇,你和小然去卖菜,还卖了好几年?”安大哥看这个一个字不识的媳妇,再看看一团孩子气的小弟,怎么都不敢相信,饭也不吃了。 安老爹也忍不住了,“你们怎么卖的菜?为什么我们一点都没有察觉?” 是呀,安一祥就在想亏自己还是个警察,自己傻老婆和几岁的弟弟卖了几年的菜,居然一点都不知道,这警察当的也太废物了。 “大嫂,你说吧。”既然已经知道了,就老实交代吧。 “老大媳妇说说你们怎么做的,我们居然都不知道。”安老爹见一脸憋屈的小儿子,心里已有底了。 邓玉兰想了想,“早几年,有次小然和我一起到地里摘菜,问我说这么多菜咋家能吃完吗。当然吃不完了,有的腌,有的晒干,有的青菜就餵猪。小然就说那样不是浪费吗。那也没办法的事总不能扔掉。过几天小然问星期六去不去小集他和我一起,赶集回来又过了几天,小然问地里的菜多吗。我去看了一下很多,小然说星期六去赶集,还让我起早点。以为他有事就起的比平时早,等经过咱家地的时候,小然让我去摘菜说是拿到小集去卖,然后断断续续的卖到现在。”安大嫂说完了还看看小叔子,意思说我说的对吗。 “他一个小孩让你去摘菜卖,你就去摘?”安一祥对自家媳妇真的拧眉到。 “卖不掉留着吃呗,别人赶集的什么时候回去,俺就比他们稍微晚一点,不会耽误事。能不能卖掉回来都不说,还说你们如果知道一定不让卖,那时候菜餵猪就可惜了,等你们啥时候知道了再说。”安大嫂一五一十的说着。 “大哥,你也别看大嫂,当时我就是这么说的,因为知道大嫂说菜餵猪可惜,我才有意这么说的,所以大嫂就同意啦。”安然怕他大哥又说什么急急接道。 第7页 “小弟呀,小弟,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家里是少你的吃的还是少你喝的。”恨不得给这个精怪的孩子一巴掌。 “行了,老大,小然还小,你少说两句,刚才你媳妇不是说了吗,菜都是咱家吃不完的,餵猪也可惜。”见他爹发话了,安一祥只得闭嘴。 安老爹看了看一圈家人,“老大家的,你们去上集买菜,偶然去而且卖的都是自己种的,好卖?” “好卖,我们到地里摘好菜都是用河水洗净才拿去卖的,集市上就数咱家的菜最干净,附近煤矿上工人家属都喜欢买咱的菜。”说起卖菜安大嫂一脸高兴。 “大嫂,那多麻烦。”安爱梅听到这样就嚷嚷开来。 “也不麻烦,关键还是卖的快。”这年代像安然所在的这地方,集市上卖菜的很多都是自己种的,差不多都是在地里摘了就拿去卖的。 说起这事,还是当时和大嫂去摘菜时,看到菜上都是泥土,想起以前在超市里的蔬菜,再看看自家的菜怎么看怎么不舒服。这才说在河里洗洗,反正河水就在自家地边上,也不麻烦。还真没想到后来导致菜卖的很快。 “老大媳妇,你们去卖菜收益还行吗?”安老爹想到什么又问道 “最多的时候能卖十块钱。” 安大嫂刚说完,一家人的眼里都一亮,就自家那几样菜就能卖十块钱,如果天天卖,那不比上班还多。 “好了,老大家的,以后卖菜还像以前一样,小然有时间你们就去,没时间就别去。” “爹,小然没有时间我可以和大嫂一起。”安爱梅忙开口。 “不行,你有你弟弟那脑袋吗?到时候你连累你大嫂也被人给卖了,我到哪给小瑜找个妈去。”听这个眼高手低的小闺女话,安老爹立马开炮,又瞪了一眼想要说什么的大儿子和老伴。“老大媳妇,听到了吗?小然和你一起去才行,其他的都不成,这事就到此为止。” “知道了,爹。”见老爷子黑着脸忙答应,再说自己也怕被骗。 在这个家里虽说小弟比自己儿子还小几岁,要说到卖东西还就小弟可靠,公公除外。自己脑袋是转的慢,可又不是傻的。 “小然,你觉得你二姐在街上摆个摊行吗?”安老爹问支起耳朵听他们说话的小儿子。 “可以,不过摆摊与我和大嫂去卖菜不一样,除了下雨下雪,都要出摊,二姐能坚持下去吗?” 听儿子这么说安老爹也想到了,“过几天我去镇上的时候,会和你二姐说的。” “爹你去说,即使不行二姐也会坚持下去的。” “臭小子,你爹又不是老虎。”伸手向他头上蹂一下就起身回屋了。 且不说安金氏和大儿子、闺女心里是怎么想的,安大嫂反正没什么感觉,起身去铺床。 安然这厮见天不早也洗洗睡了,每天五点钟就起床,终于可以睡到自然醒了。 “安然,太阳都晒屁股了,你咋还没起。”说着就去掀被子。 虽然是初秋,可北方的天气已有点凉了,安然见被子没了,也就起身,边穿衣服边说,“安瑜,给你说多少次了,要叫我叔,咋就这么没礼貌,才八点你咋就回来了?”县城离这可不近。 “二叔碰到一个前面庄子的人去拉货,让我做他的车。”今天一早刚到家,见小姑在厨房里阴阳怪气的和母亲说话,问了才知道。自家娘和比自己还小几岁的小叔一起卖菜,还卖了好几年。稀奇当时要找安然,才走几步就被母亲拉住,说什么让他好好睡觉。“安然,你和我娘是怎么卖的菜。” “大嫂都跟你说了?”抬眼看了一眼比自己高半头的人。 “说了,我妈说你们摘了菜带到集市上,借别人的称称好就可以卖了,就这么简单?” “嗯,因为我们偶尔才去一次,也不用本钱,如果经常去就不行。”说着就往外走。 “小然起床了,饭都温在锅里了,凉了热热再吃。”安大嫂见小瑜还跟在后面,便知道是儿子把小叔子闹了起来的,也没在说什么,拎着盛猪食的桶往猪圈走。 “小然,卖菜的事你再跟我说具体点。”安瑜见他洗好脸、刷好牙,又围了上去。 安然看了眼跟在身边的安瑜,直接走到地锅前,掀开锅盖拿出大嫂给他留的饭,摸着还温便坐在厨房的凳子上吃了起来。 安瑜看理都不理他的人,才后知后觉的可能安然生气了。 别看这人比他还小几岁,可从小就是个小大人,懂事的连自己都有点怕他,特别是一声不吭冷冷的看让人一眼,那就是缩小版的爷爷,好恐怖的。 见他吃好饭狗腿的把他的碗放到洗碗盆里,安然看他这样顿时乐了。也就不再吊他胃口。 “说吧,你想知道什么?” “嘿嘿,就是你和我妈一块去卖菜的事,你说具体点。”安瑜见安然终于搭理他忙开口。 “就是大嫂说的那些。”安然又说了一遍,的确没有啥好说的。 “做生意,就这么简单?安然,你又逗我玩的吧?” “做生意当然不简单,可我们去卖菜就这么简单。”安然看他还不信,起身就往屋里去。 第8页 “给,这是讲做生意的。”安然在自己床头边的桌子上,找了一本介绍商品买卖流程的书,递给跟在后面进来的人。 安瑜接过书,看了看书,又看了看安然。 “你看我干啥,看书,看好了,咱好去下地割草餵牛。”对呆愣的人吼道。不过那稚嫩的童音威慑力真的没有。 安瑜直接坐在他床上翻起书来,看了大概半个钟头,“啪”的一声把书合上了,“给你的书!” “知道了?”见他苦着脸,就把书接过来放回桌上。 “咋这么麻烦?”密密麻麻看的头都大了。 “那当然了,如果生意想长久做下去,当然要懂得多点,生意经,生意经,你以为是空手套白狼,不看了咱割草去。”安瑜见他去拿镰刀和袋子,也不再继续追问。割草去,家里还有两头牛等着呢。 作者有话要说:  恁们说让两人什么时候见面....... 以什么方式见面呢......... ☆、小鬼出招 安然前世是做汽车维修,刚开始在汽修厂当学徒,师傅只知道实际操作,要是问“为什么”他们也说不上,坏了就这么修呗。为了这安然买了很多本关于汽修的书。后来和一个师兄合开一家汽修厂,又买很多关于汽车零件和市场营销的书,就连统计的书都买了几本。没办法,即修车又当会计,帐做错了到时再为了点钱伤了感情就不值得了。 后来把属于自己的那份兑给师兄时,师兄还问他,现在生意这么好了怎么不做下去。安然只是说出来这么多年想回家,想找个家乡的媳妇,生活差别不大。师兄看既然这样,也没有再说什么。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安然谁也没有说,那就是师兄几个月前娶的媳妇,经常到修车厂去,去了就到办公桌的抽屉里拿钱,从不说一声。 抽屉里的钱都是经常洗车或者卖空气清新剂时给的钱,也都是零钱。来回人多,整百的就直接收起来。 起初他也不知道,还是元旦放假时工人都出去了,安然光杆一个也没有去处,就检查一下门窗有没有关好,又看一下摄像头是不是完好。也是他太无聊了,自恋的想看一下自己工作的样子,是不是认真的男人是最有魅力的。咋这么巧翻到师兄的媳妇到抽屉里拿钱的那幕,又往前翻了翻看共二十几次,想了想反正快过春节了,自己也想着回家,干脆把自己的那份兑给师兄。 再说这个汽修厂当时也是师兄忙活起来的,自己却占一半,这些年师兄真没亏待自己,这事就当不知道。枕头风有多厉害,别给自己找不痛快了。不知道老天是不是看不惯他拍拍屁股潇洒走人,让他一觉回到解放前。 “安然,咱们就在这里割草,这里靠近水,草好。”安瑜叫着还要往前走的人, 大概半个钟头,安然见割了一堆,差不多就放下镰刀,拿起盛麦粒的袋子去装草。 “安瑜好了吗?”装着青草问不远处的人。 “好了。”听到叫他把袋子放好就跑过来。 “那咱去到水里摸田螺,明天走的时候给你小叔和大姑带点。”听他这么说安瑜就乐颠颠的脱鞋。田螺好吃呀,就是亲妈不给做,说费油还麻烦。自从这人长大点可以下河,每次摸的田螺或者螃蟹,拿回家叫他妈做也不说费油,真不知道谁才是他亲儿子。 安然在旁边看着安瑜一边摸田螺,嘴里还嘟嘟囔囔,准是又有在嘀咕大嫂偏心。 前世他也怀疑大嫂怎么这么惯他,今生才知道,当时安瑜出生时哥哥姐姐都还没结婚有的还在读书,那时也没有分单干。孩子小总要有一个人带着,就说娘和大嫂两个人要有一个人在家,小媳妇的大嫂嫌小孩闹哄就去到生产队做事。 娘年龄也四十岁了,便在家带安瑜,等他睡着的时候再干活,中午还要做饭,天气好时爹和大哥中午还要回来吃饭。等农闲了也差不多都不忙了,那时一家又都围着一个小孩转,安瑜小的时候大嫂真没怎么带过。 等他出生时也分单干了,娘生他时年龄太大,月子里要好好养养,又没有奶水都是吃米煳煳。所以他差不多都是大嫂带的,把安瑜小时候的那份也补上了,能不宠着么。 “安瑜,差不多了。”见袋子快满了就叫安瑜停。 安瑜抬头看看天不早了,也该回去了。走到安然面前把盛着螺蛳的袋子自己拎着,走到放草的袋子前背起袋子和安然一前一后的回家。 “安然到家你就说是你要抓的田螺。”安瑜想了想转头说。 “本来就是我要抓的。” “不是,我是说你到家里就说是你先要抓的田螺。” “知道了,大嫂还没有问我就说行了吧。”安然要笑不笑的看着旁边的人。 见他那鬼样安瑜直接闭口,说不好又被他调侃。从小就猴精猴精的,还不会说话压岁钱或者是叔叔和几个姑姑给的钱,谁别想拿他的一分。不想自己上初中以前身上从没多过两毛钱。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安然回到家时大嫂正在和面,娘在切芹菜,“大嫂中午做啥吃?” “妈,咱家是不是包饺子?”安大嫂听儿子和小弟在问就说,“包饺子,我先把面和好醒醒,过会儿就等你奶奶把肉和菜弄好就包。”抬头看看儿子和小弟,“给你们解解馋,去玩去吧,吃饭的时候叫你们。” 第9页 安瑜推了推旁边的人,安然知道他那意思,看他这么懂事的份上(盛田螺的袋子想都没想自己就拎着)便说,“娘,大嫂,我抓了些田螺,你们给弄弄,也给小哥和二姐带点。” “行,你放着吧。”安老娘看孙子和儿子还在厨房,“玩去吧。” 安瑜挤眉弄眼的看了看他,就知道是这么顺利。 安然瞧他那德行直接回屋了。见安然走了,屁颠屁颠的忙跟了上去。 “安然,刚开学你老师有没有讲新课,听的懂?”看到他抱着一本书在看安瑜关心的问。 “除了第一天,都是讲新书上的内容,不难的,咋了?”见他苦大仇深样子安然很是好奇。 “我们到学校里,老师说从这学期开始一个月考一次试,考好叫家长签名,期中考试以后谁的成绩下降了,就叫谁的家长过来。” “没事,等你班主任要找你家长的时候我去不就成了。” “跟你说真的,别看了,金庸有啥好看的。”最烦看到他一本正经的说些吊儿郎当的话。 “我说的也是真的,考好了让大哥签名,不好我签。” “你签?你会写我爸的字吗?”听到这话安瑜惊了。 “小看你叔了是不,看着。”安然在床头桌上找了一支笔就在《射鵰英雄传》的书页上写下 ‘安一祥’三个字。“怎么样?”话说他哥仨的字都是老爹一手教出来的,不会才怪。 安瑜看了直唿“真像。”新的问题又来了“如果我爸发现了怎么办?” “就说忘记了,等想起来你爸和你爷爷都没有在家。”这还值得当个事。 安然那四两拨千斤的态度看的安瑜一愣一愣的,“那要开家长会,你去总不行吧?” “让你二叔去。” “对,考不好,二叔只会教育我下次别犯了,不会动手打人,我怎么没有想到。”安瑜拍着自己的头。 “那是你笨,人笨一辈子的事,别打了,越打越笨。”说着踮起脚尖伸手往安瑜头上揉一下。 安瑜解决了心头大事也不在意,从安然的桌子上抽了本《三国演义》看了起来。 安然见他在看三国,“你的作业写完了?” “没有写。” “那下午写?”见他那漫不经心的样安然试探的问。 “唉,知道了。”在安一祥说学习时他都敢槓两句,但是唯独面对安然时只有老老实实的份。 话说别看安然年龄比他还小,可是什么逃课、抄作业或者考试作弊门儿清,一家子都是老实人咋有个这么个怪物。 吃过午饭安然就拿着书到安瑜的卧室,安瑜看这样,得,下午写作业吧,甭想有的没的了。 转眼到了星期天下午,没等周发宗来接安一祥前槓后座驮了两个孩子去了镇上,先把弟弟送到妹妹家里又送儿子去县城。这时小镇到县城只有上午一班公交车,不然安一祥也不用再蹬三十里的路送儿子上学。 安然到了街道上安爱菊家里,讨论的结果是先卖小孩吃的零食和小玩具,还有学生用品,地点就在他们中学门口。安然所在的中学初中高中都有,是县里唯一的一所完全中学,隔壁还附带着幼儿园和小学。 尽管安爱菊心里没底,但是小弟都说这是父亲的意思,对自己父亲盲目信从的夫妻两人还是准备试试,货源就到县里批发市场看看。 安然见两夫妻不再犹豫,心里也是一松,话说别人重生都发家致富什么的,怎么到了他这里只有这点用处。大哥和父亲的事业他不懂,二哥的更远,大姐一家姐夫自己的脑袋都用不完,三姐,估计他的话也不会听,课业暂时也不用操心,他可是最闲适的重生者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应该...可能...大概会见面..... ☆、教训小鬼 回到林奕住处,安然把带来的干净衣服鞋子放好,把从家里带的好吃的都放到旁边的小柜子或者橱柜里。 “安然,还拿豆奶粉了?”林奕送走周发宗进屋就看到那小柜子上的东西。 “嗯,是别人送我爸的,说我营养不良,该补补。”这没什么好隐瞒的。 “你的确有点矮。”林奕看了看那最多只有一米三的小孩,可不是要好好补补。 “您知道就行,说出来多伤自尊呀。”这实话说滴,忒让人难过了。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好玩呢。”林奕看着那皱成包子的小脸无良的笑了。 “林老师你以后别再揉我的头啦,我都是大人了。”安然理着自己的鸡窝头很是无奈的开口,他爹喜欢挠他的头就算了,谁让自己是他造出来的。可是,林奕,就算了。 “你学籍上可是写的刚十岁,离十八还早呢。”他能说就喜欢看这满是褶子的小脸吗。 “您不知道呀,男子汉大丈夫。”说着挺起小胸脯,“头可断血可流,髮型不可乱!” “哈哈…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会说呢。”坐在床对面的人顿时笑的直不起腰。 对着不能自抑的人安然很是无奈,“林老师,我去班里啦。” “晚饭不吃?”听到班级林奕想起自己是这孩子的班主任,怎么就忘记了要给学生做个好榜样呢。 第10页 “吃过饭来的。”安然指了指二嫂送的小闹钟,“现在六点,再过半个小时就上晚自习啦。” “哦,那你去吧。”因为晚自习是住校学生的自习课,林奕这才没注意到时间。 安然刚进门本是闹哄哄的教室立刻安静了,林江是个坐不住的,左摇右晃了好一会,“安然,林老师呢?” “哦,吃饭去了。”安然抽出一本书转脸说了一句,“你作业做了吗?” “啊?忘了!”忙拿出星期五老师们布置的作业,做了一会儿把作业本往前一推,“安然,你的借我看看。”说着伸手就到他课桌上拿。 “不成,我的作业班主任都看过了,检查的时候一看就知你是抄的。”安然眼明手快的截掉,满口胡说的吓唬。 “哎哟,那怎么办?”一听这话张鑫也歇了心思。 “凉拌!估计过会儿林老师就该来了,厕所,去不?”看到左右两边的人那皱成褶子的脸,从林奕那边受到的“虐待”瞬间找了回来。 “去去,别在这边现眼。”林江把凳子往前移点,示意幸灾乐祸的人赶紧滚蛋。 走在余晖笼罩下的校园里的安然真的没想要放水,只是班里的一群孩子在听说林奕在吃饭瞬间又闹开了,听到那些天真的话语只觉脑门疼,这才找个藉口熘出来。刚好逛逛这个不熟悉的学校。 “你不是学习好吗,你横啊?”像老公鸭的嗓音不合时宜的打断了惬意的人。安然循着声音走到花园里的一个死角,只见三个十六七岁的孩子围着一个瘦弱白净的少年。 咦,那不是在食堂打饭的那个,拜林江的大嘴巴,他还特意打量过一次,“你们在干嘛?”难道是碰到传说中的勒索或是劫色。 “这没你的事,一边玩去。”稚嫩的童音把少年吓了一跳,回头看居然是个小孩子,顿时不在意了。 “噢,我知道啦,你们在欺负同学。”安然一副得意的样子,“我去告诉老师。” “小屁孩,想挨揍是不?”一人亮起不大的拳头威胁道。 “黄毛,狗娃,咱们走,算你小子走运。”公鸭嗓子看了安然一眼拉起两边的同伴,走时还学着电视里黑老大往墙角里的人“呸”了一声。 本来担心连累人的少年见三个混混突然走了,虽然感觉莫名其妙,但是心里也松了一下。 “黄毛?狗娃?还怪好听呢。”说着小屁孩还点点头,名字是挺逗的,淡淡的笑看墙角里的人,“喂,小子,你怎么得罪了他们?” 听到这流气的话又抬头看了看比他矮一头的少年,也不知是好是歹,“没得罪。” “大点声,学什么小媳妇。”要不是这里偏僻寂静,他真听不清。 “没得罪!” “这才对吗,一个小伙子,学什么小姑娘说话。没得罪他们,他们怎么要教训你?”想他同师兄两人开了十年的修车厂,形形j□j的人没见一万也有八千,刚才三个一看就是外强中干的主。这小子要是没得罪人,那三个会堵他,逗他玩儿呢。 “不知道。”怯懦的人是真不知道,在食堂里涮好碗刚出来就被堵住嘴架到这边。 “你这小孩看着也不像有钱的主,长得白白净净的,不会是搞了别人的妞了吧?”安然越想越对,这时候的女孩子都是喜欢学习好的,别管那人是长得多磕碜。话说,如果是这样,那他在中学时代就可以物色媳妇了,咱也来个养成。 兀自得意的人浑然忘了自己比同班同学最少也差三岁的事,有女孩子能看上这么一位小弟弟,这人得有多残。 “没有。”看着傻笑的人,这小孩脑袋不会不正常吧。 “别骗哥哥啦,长得就像个小白脸样,不是才怪。”说着踮起脚勾住他的脖子,另一手还往他脸上捏了捏。嗯,手感真好,嫩嫩的。 “你放开!”自卑已成习惯的人即便面对这个比他小五岁的小孩也硬气不来,只能轻声的呵斥,用面无表情来表达不耐。 “别呀。”说着改捏为揉,比以前那些一夜情女人的胸还嫩。“看着你这么老实的份上,以后哥罩着你。” 见这么自大的小人扒着他肩膀不放,满心无奈少年也没敢吭声,只能一步一步移向初三年级。 “你在几班?”安然看着面前一间间灯火通明的教室,很是遗憾的放下手。 “初三(1)班。”见他松手少年说着疾步往班级跑去。安然无奈的看了看像被狼追的人,摸了摸自己还没长成为俊美无双的脸,他有这么可怕吗。 不管了,谁人这人这么好玩呢,脸被人捏了也不生气,以后他罩着他便是。反正不会少一块肉而且大家都是男人,怎么算都是这人赚了。 全然忘了自己心里年龄快四十五的安然小朋友,正为自己在寂寞的校园里终于发现一件好玩的事,乐的哼着“今儿真高兴”颠颠的往教室走。岂不知被捏的人把脸都擦红了,边擦还边纳闷现在的小孩怎么都这么莫名其妙,家里那些餵猪餵牛放羊的事和这些一比,真不算什么,那些虽然累点,可不用担心受怕。 角落里的三人见小孩进了教室,“铁牛,刚才干嘛拉我?”名叫黄毛的瘦黄的少年好奇的问小伙伴。 第11页 “知道那小孩是谁吗?”铁牛一脸没救了的表情看向兄弟。 “不就一小屁孩?” “屁个小屁孩,那时林老师的亲戚,要是把他揍了,你就等着叫家长吧,看回家不吃皮带炒肉丝。”他怎么会有这么笨的小伙伴。 “乖乖,这小孩有来头啊!”狗蛋咂咂舌不忿的道。 “就这么放过那坏事的小孩?”他们初中三霸居然被小孩威胁了,这要是被低年级的知道了,颜面何在。 “知道吗,在咱们学校只要在校内打架斗殴的记过,出了大门保卫科的就不管了。”铁牛说着与猪朋和狗党相视一眼。 “嗯,就这么办,有次我见高中部的在大门边打架门卫看都不看,刚进门里面几个人就被摁住了。”他们这边高中学生街上的居多, 身为普通工人的门卫没办法管,只能这样办。 “那就等星期五下午?”狗蛋想了想问老大。 “星期五也给那个小白脸点厉害看。”说着三人商量好勾搭各自回自己的班级。 作者有话要说: ☆、小鬼早恋 “安然,我见你这个星期听课都不太认真,想什么呢?”林奕看着收拾东西准备回家的小孩。 “想媳妇!”把脏衣服脏鞋包起来的人干脆的一答。 可把要说话的林奕呛住了,“安然,你…你那个还小,你将来是要考大学的,早恋不太好。”这小孩怎么这么早熟,才多大一点。 “我知道要考大学,没有要早恋。”安然怪异的看了一眼脸通红的人,他激动个什么劲。 “那你刚才…”难道是他年龄大,没听清。 “这找媳妇要趁早,如果看到合适的就赶紧下手,先定在那,不然,像你一样,都二十七了还没个对象,唉…”说着瞥了林奕一眼,摆摆手摇头晃脑的甩着书包就走。 被同情的人张了张嘴想叫住出门的人,他老吗,他这是晚婚晚育好吧。难不成现在的小孩都这么想,或者是代沟问题,不行了,一定打电话给安一清说一声,还有要在班里强调一下,这要都找媳妇去了,那课还怎么上。 “站住,小子!你不是要告诉老师吗,你告呀!”说着颠了颠腿指着刚出大门的人。 “又是你们?有话快说,小爷我还等着回家呢。”看了看他家老头还没过来,刚好有送上来的乐子,岂有放过之理。 有认识安然的同学还想着帮他去找林奕,一听到这么欠揍的话,立刻停住了脚步,端看这小孩怎么收场。 “你小子真想挨揍?”只想吓唬吓唬人的铁牛见周围这么多同学,不给他来点硬的里子也丢了。 三人往前走了走把安然围了起来,“哪里欠挨?”一旁高年级的同学听了的乐了,打个架还这么多废话。 “哪里都不欠,对了,忘了告诉你一声,以后那个叫季木的小子我罩了!”面对着三个比他高一头的人,安然悠悠的通知。 “你…”被这吩咐的口吻气的发抖的人看了看四周的同学,不管了,先揍他一下,大不了力道小点。 “你们在干嘛,安小叔,他们是不是欺负你?”来人一下把正看乐的人拉出包围圈,指了指铁牛三人,“你们要干嘛?” “我们…我们没干吗?”铁牛刚听到声音就放下手,回头一看,这不是在镇政府里上班的那谁的儿子吗,他怎么认识这个农村娃。 “小为国,他们没干么,我们有事商量呢,你快回家吧。”说着拍拍比他高一头的人的肩,别在这边耽误事。 “真的?”包伟国不信的看了看小人,这小孩的话能信吗。 “真的,快走吧,过会儿我爸就来了。”赶紧的,他还要在老头来之前收拾好这三怂货呢。 “那好,你们不准欺负他。”虽然不放心,但是包伟国听到安林来了,还是一步一回头的走了。 “好了,他走了,你们继续。”把背包背好,双手抱胸仰着头开口。 这时在最后出校门的人可都看的饶有兴趣,这哪个班级的小孩,这么跩。 “你…你和包伟国是什么关系?”铁牛看了看写满了“揍吧”的小脸,举棋不定的询问。 “哦,你问他呀,没什么关系。”很是认真的答道,“不过,我爹是他爸的顶头上司。”那小子的老子还等着过两年他老子退了提他上去呢。 三人听到这话,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哄一下跑开了。 “他们怎么回事?”安然愣愣的看着一熘烟没了的人,“怎么都走了?” “你这小孩,吓得呗。”与包伟国同在镇上住的学生好笑的说。 “吓得?”难道这就是“我爸是李刚”的真实含义。反应过来的人欢乐的就往镇政府的方向跑。到了一定要批评安林同志,来接人居然还让别人等,忒不懂礼貌了。 “你小子又干了什么好事?”安老爹看着怀里哼着乱七八糟调调的人。 “没有,我是个乖乖的学生。”说着晃着小腿,“爹,下次我要坐后面,这前槓忒咯人了。” “行了,什么时候长到一米四什么时候再说,坐后面颠下去了怎么办。” 第12页 “我明年就等长这么高。”看着这袖珍的身体,安然期盼着一米四赶紧到来。 而这时的季木可没这“咯人”的待遇。放学铃一响季木背起布袋就走。是的,的确是布袋,因为没钱买书包,更别提安然的那双肩背包,那是让季木仰望的东西。 季木的父亲在他三岁时生病去世,母亲随之改嫁,把他同六岁的姐姐扔给了爷爷奶奶。即便这样失了双亲的姐弟生活依然很好,不好的开始在季木十岁那年,叔叔娶亲一年后,姐姐刚读初中。 那时婶婶刚怀孕,以前当两姐弟是个宝的爷爷奶奶开始逐渐的忽落了他们,也是从这时开始,季木学会了放羊,姐姐学会了洗衣做饭,等婶婶生个女儿,爷爷奶奶很是失望拐回来疼唯一男孙时,季木已经习惯了放学后放羊餵猪的生活。 在季木读初中姐姐要升高中的时候,婶婶生下了儿子,这对没爹娘的孩子就这么被彻底被无视了,面对着初中高中的学费,即便不多,但已当家作主的女人也不愿意出。这不,姐姐刚满十六便外出做事,季木堪堪虚岁十四也要失学,最后还是姐姐同婶婶协商好,她赚的钱给家里,季木继续读书。 而面对着姐姐“卖身”得来的钱,季木很是有骨气的接了然后寄回给了远方的姐姐,自己去学校哀求给他一个上学的机会,书本什么都用姐姐的,这便有了林江所说的那些。 季木之所以急赶着回家,是因为他家离学校十公里之多,如果不走快点,天黑前是不能到家的,太晚到家可能就没有饭了,因为农村里七八点就已经吃好饭了,没有电视机的人家这时已经休息了。 “安然,给我滚下来!”安老爹拿着鞋底吼着爬到树上摘柿子的人。 “爹,你吃了枪药了?”大清早的叫魂呢。 “快点下来,下来不揍你。”安老爹把鞋放下诱哄道。 “你当我三岁小孩呢。”即便下来能揍到吗,安然居高临下的看着老爹。 “你要是三岁还好办了。”见不停的往挂在树上的袋子里丢柿子的人,安林无奈道。 “安然,下来,摘那么多柿子干嘛,咱家又吃不完。”送安瑜回来的安一清扬声说。 “给你和大姐带去,明天下午去学校,给二姐一点还有林奕,我住他那里总要有点表示吧。”安然浑然不动的坐在树杈上,晃着小腿端看树下的人怎么办。 “安瑜,把你小叔弄下来。”安老爹指挥一旁的孙子。 “我不去,我打不过小叔。”等这几人都不在家安然收拾他怎么办。 “瞧瞧,就这一点出息,一清你上树把他给我扔下来。”安林恨铁不成钢的瞪着孙子。 “爸,这树经不得两人,回头我们都摔下来?”摔着爹的老儿子,别到时候吃力不讨好。 安老娘同儿媳妇掰了半袋嫩玉米回来就看到爷四个在树下往上看,儿子像个猴子一样在上面摘柿子。“你们干嘛呢?” “妈,妈…”安然一看到救星连声至声的嚎,“爹见我摘的柿子多要揍我,可是我还想给林老师一点呢,咱家的柿子摘下就可以摘了直接吃,多特别呀。” “你这老头子,一点柿子有什么了,没了到他舅家再要些。”看着老伴的鞋也没穿上,也就信了安然的话,“你敢动手试试?” 安老娘一发飙想开口替他爹辩解的安一清住了口,而安一祥父子不知起因,对安然的话虽是半信半疑,可也不知说什么。 安母一看这样更相信了,“小然,下来,你爹要是敢动手老娘给他拼了。” “妈,你这么说,爹趁我睡着了给我两巴掌怎么办?”说完这话一面做怕怕状。熟知安然德行的安瑜很是丢脸的走开,明摆着他小叔做错了事,不然,该是理直气壮了。 “我看他敢,下来,有娘在。”说着把站在树下的人挤到一边,安大嫂忙把丈夫隔开,端等着护住安然。 无语的安林看了看前面拉着架势的两人,他有动手吗,至于这样护犊子吗。 看着树下的两人,安然刺熘一下下来,把袋子放下往娘亲怀里一钻,让想上前抓人的安一清扑了个空。 “妈,你不能再护着他,这小孩不教训不行。”看着对他扮鬼脸的人安一清试图说服他娘放手。 “该回家回家,你小时候你爹教训过你几次?” “我那时老实,哪有这孩子这么皮。”回去就要同媳妇说,要生孩子还是生个女儿吧,若是个男孩,万一再是小弟这样,那日子可怎么过。 “你小时候也没见得比小然聪明!”安老娘很是鄙视的瞟一眼二儿子。 “就是,都上初中了还没刚会说话的小然聪明。”安大嫂忙证明。 “大嫂…”能不能别这么实在,忙向一旁的人求救,大哥,拜託把媳妇拖走。 安一祥给爹和二弟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放开他!这小子不教训不行,这才多大点就知道找媳妇。”安老爹想了想实话说道。 “小然,你找媳妇了?”安大嫂一脸崇拜的看向傍边的人,“那姑娘漂亮吗?” “媳妇,他那是早恋,影响学习的。”安一祥忙解释道,没见爹的脸都气红了。 第13页 “我没有。”倒是想呢,可是没有一个合心的,不是牙黄就是口臭,有的头上还张虱子,要么就特别刁蛮,根本就没有温柔贤惠干净漂亮的,不然他至于犯愁吗。 “你现在还学会嘴硬了。”看来这不教训不行了,“你同林奕怎么说的,不是说想媳妇吗?” “我说看到合适的要赶紧下手,趁早定下来不然像他一样成了大龄青年。妈,这话不对吗?”满脸疑惑的看向母亲,心里暗乐,老头想同他斗,远着呢。 “对,怎么不对,晚了好的就被挑完了。儿子,告诉娘,找到了吗?”安老娘虽然觉得有点早,可是一想也是个理。 “没有呢,学校里都观察个遍了,能看的都是高年级的。” “高年级的咱可不要。”年龄差的太大了。 “不急,咱慢慢找。” 安一清见嫂子和娘不但不拦着还宽慰了起来,反正不是他儿子,留着爹慢慢折腾吧。 见儿子没恋,本是气愤的安老爹听到学校里没有这臭屁小孩合意的就丢开了。 就这么本来一场闹纷纷的早恋就这么雷声大雨点小的熄了。 作者有话要说:  喜欢...甭客气的收了吧!!!!!!!!! ☆、热心小鬼 星期天一早安老爹掀开被子把光熘熘的人提了起来。“爸,我冷。”醒来在床上不起的人一看是谁,忙示弱道,还配合打个冷颤。 本来想出点小气的人忙把他放下,“快起来,上你二姐家里,今天他们到县里批发东西,你跟在去看看什么样的适合你们学生用。 “知道啦。”抱着被子还想再懒一会的人开始穿衣服,真是个爱记仇的老头。 安然和他爸还有周发宗夫妇坐着公交车到了县城后直奔批发市场,走到专门批发文具的地方,看着琳琅满目的纸笔夫妇俩傻眼了。 “爸,这些都要买?”那该有多少啊。 “问你弟弟,这小子喜欢什么样的你买什么样的。”这话不是安老爹对儿子多放心,而是闺女卖东西的地方就是中学门口,眼前一个中学生刚好有用,不然带他过来干嘛。 “小然,你可要帮姐啊。”安爱菊反应过来对弟弟说,“等赚了钱我给你买糖吃。” 听到这话叔叔级别的人满额黑线,“你们可别开口,看我的。”说着看向几人。 “说清楚。”安老爹一巴掌扇在故作神秘的小孩脑袋上。 “爹,我不是你捡的吧。”这下手也太重了。见他爹开始瞪眼,安然勾勾手让三个大人弯腰,“咱们第一次来,这些人肯定能看出来,如果我看这好看,他们想把不好卖的卖出去,使劲给咱们说,你们要是乱开口,这不差了吗。” “你说不行咱们不要就是了?”这有什么,还能强买强卖不成。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有的铅笔看着好看可是用小刀一削笔芯就断,有的原子笔写写就不出水了。”货比三家这话不能在精老头面前说,安然只能这么忽悠,再说了,这也是事实。 “你就能看出哪个好不好?”安林怀疑的看着屁大点的儿子,思索着带他过来是不是错误。 “爹,恁别总侮辱你儿子的智商好吗,好歹咱也是个中学生了。”安然心里直唿辛亏没说“不吃亏”那套,不然就等着被老头子审吧。 “行,要是看好了,回头我把你的零花钱涨到两块。”别人一毛钱买两根铅笔这小子能买三根,暂时信他就是。 “爸,你忒小气,我现在一个星期的零花钱才一块五,咱最起码也要涨到三块。”连同大嫂卖菜好些年,左抠右扣才贊三百元,他容易吗他。 “美的你了。”看着那谄媚的小脸安老爹不为所动。 “小然,姐赚了钱给你。”安爱梅忙开口说,一旁的周发宗也表示同意。 “可是你刚才说给我买糖?”这很难抉择啊。 “买糖是买糖的!” “好了,快点,晚了赶不上回去的公交车。”安老爹怀疑的看了一眼豪气的女儿女婿,这事还没影就开始装了,能做生意吗。 却说安然从街头窜到街尾,即便安林早有不耐,但是答应儿子不吭声,终是忍了下来。周发宗夫妇见老爹没说话只当他自有分寸。 “好了,说吧,到哪家批发?”安林看向眼珠熘熘转的小鬼子,一圈问下来价格也都没差多少。有的只差一个铅笔钱。 “左边倒数第三家。”安然小受一指不远处看着就很本分的中年妇女。 “她家?”安爱菊看了看不确定的开口,“她家的铅笔一毛钱才五根,旁边的那家给六根。” “爸?”安然把决定权交给老狐狸。 “听小然的,那个妇女看着是刚干生意的,人老实不会骗你们,隔壁的那几家一看就是老油条。”安林意外的看了小儿子一眼,这小子有点眼力劲啊。 “爸,您这精明劲可真不愧是我爹!”那诧异的一眼看的安然小心脏跟着一颤,怕他亲爹乱想忙打诨。 “当年就不该生你这破孩子!”可想而知,一巴掌又免不了。 “谁让你生的??经过本人的同意了??”安然摸着有点发疼的脑门,咕咕唧唧抬起小腿跨步奔向不远处的摊位。 第14页 一行人批发好商品太阳已到当顶,为了赶上回去的公交,即便很累也没敢耽搁,紧赶慢赶总算坐上车安爱菊的心才算放回肚子里,“爸,喝点茶!”忙递上军用水壶。 “恩!”安民接过绿水壶咕噜咕噜喝了一通用手随便抹一下嘴,“按什么价格卖都记下了吧?” “记下了,都写在本子上呢。”安爱菊没想到批发的店家还告诉她卖什么价格合适,“不过,小然,你看什么呢?” “爸也忒不讲卫生了,还是财政所主任哩,你那手多脏啊!?”说着递上自己的小手巾。 “你这臭小子一会不气我能死,就这不讲卫生才把你养活的。”这不是习惯了吗,农忙时一边餵猪一边吃饭不也是这么过的。 就这么在整车人不时发出善意的微笑,爷俩吵吵闹闹下公交车颠巴颠巴到了镇上。 回到镇上吃过午饭,又同二姐说一些他看别人买东西要注意的事项,安然这才坐上他爹的车子背着大大的书包赶完学校。 “儿子,你这都是听谁说的这些歪门邪道的?”安林想到这孩子在县里装大人样同商家砍价的事,倍感可乐。 “赶集看的多了就知道啦,爸,你别忘了我可是同嫂子以前卖了四年的蔬菜了。”本来就是,前世他修理汽车那是明码标价,而且很少有还价的人。 “儿子,你不会是把那些老娘们的斤斤计较学全了吧?” “爹,那是会过日子,别忘了你媳妇和你闺女现在都是老娘们的一员啊。”安然提醒到有点大男子主义的亲爹。话说亲爹幸亏遇见了他彪悍的娘,不然,换做别人还不被他爹训死。 “这话可不能对你妈说。”安老爹想到家里的那位母大虫一抖。 “爹,给点好处呗?”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一个星期十块钱的生活费了还想要多少。”再说了除去他时常接他到政府里开小灶外,闺女和妹妹也没少填补这孩子。 “爹,你是给还是不给?”这老头为什么非要等到他说出威胁的话呢。 “给,给还不成吗?”见学校到了安林停车,从兜里掏出一块钱,“我是欠你的,早晚要把我的棺材本掏空。” “爸,有你儿子在,有存棺材本的必要吗。”安然接过一块的票票,“现在你养我以后我养你。” “我还能等到那天吗?”说起这话安林心里很不好受,如今他已经五十七了,这小儿子才十一,他还能再活十年吗。 “怎么等不到,你还要喝媳妇茶呢,好了,你今天别回去啦,就住在镇政府吧,晚上我去找你。”说着安然挥着小手交代着。 听到隐晦里关心的话语安林笑着摇了摇头,这孩子气人时能气死人,贴心时又贴心的使人窝心。 安然见他爹往不远处走去才转身回了学校,到了林奕那里,拿出六七个柿子给林奕,“林老师,还剩几个我要给我的朋友。” “我不爱吃这个。”林奕看着书桌上的东西,有这个心就好。 “你放心吃吧,柿子削掉皮可以直接吃,柿子树是我舅舅嫁接过的,吃起来脆脆的,你尝尝。”把柿子放回去,安然揣了两个柿子就跑。 看到一下没影的人林奕试着拿起一个,希望别是涩的,不然他吃不下去那小孩可要伤心了。 却说安然在裤兜里揣了两个柿子一下跑到初三年级的教学楼,站到(1)班的窗户边踮起脚扒着玻璃往里看看,里面正在看书的学生见是个小孩忙打开教室,随后帮他叫了一声季木。 “你找我有什么事?”看着面前又换了一套新装的小孩季木心里暗思,果然是有钱人家的小孩,鞋都是别人说的耐克。 “给你!”安然很是干脆的掏出一个柿子。 看着面前半青半黄的柿子,“我不要你的东西。” “这是看着你是我小弟的份上给你的。”安然把柿子扔进季木那异常宽大的衣兜里。这是穿谁的衣服啊,褂子都可以当裙子穿,裤子宽的一条腿可以装下一个人。 被那清澈的大眼打量的有点自在,季木低头看着快露出脚趾的布鞋,第一次有种想躲进泥土里的冲动。 “说了不要你的东西。”微凉的触感让季木心里一热,但是,还是把自记事起收到的第一份礼物还了回去,他没别的可以送给这个才到他肩膀的小孩。 “给你你就吃,老娘们也没你磨叽!”安然也不接,说完调头就走,边走还边啃着手里的柿子。没想到据说很穷的小孩这么懂事,难道这就是书呆子的傲骨吗。 季木看着走一步吐一口皮摇摇晃晃的小孩,手里的沉甸告诉他小孩不是原本想像的被宠坏的小人,只是嘴有点坏。小心的把柿子装进兜里,摸着鼓鼓的衣兜,季木心里含笑的回了教室。 作者有话要说: ☆、季木挨打 一下课安然就往外沖,跑到校园门外看到路口的桌案,“二姐,卖出去了吗?” “你二姐没卖出去。”被这小嗓子一喊,站在那感觉难为情的人瞬时没了别扭。 “二姐,学生出来,你快吆喝!!”看着人流安然急道。 “吆喝什么,我又不是卖唱的。”突然曾多的打量的眼神,安爱菊这会儿只想掉头回家。 第15页 “二姐,你不说话别人知道你弄个案子是干嘛的吗?”说着安然就开始干嚎,“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这里有最新最全最便宜的学习用品,小吃笔纸样样齐全啦!!!!!” “小然...别嚎了,东西都摆上了,人家一看就知道。”安爱菊丢人的想把这小孩的嘴给捂上,可见学生有往这边走到,只能拽着他的小胳膊干着急。 安然蹭了一下甩掉她的手,随即招唿围上来的校友们。安爱菊见他又是找钱又是师姐师兄的招唿,也忙开口询问别人是买钢笔墨水还是买糖果糖豆。 在姐弟两人忙了近二十分钟,离的近中午回家吃饭的学生方渐渐离去。“小然,你还要读书呢,咋能同小贩一样张口叫卖!”见没人再过来了,安爱菊开始了已婚妇女的念念碎。 “二姐,你刚才不喊怎么没人往这边走。”安然大眼一瞪,“这不就卖出去了!” “可是,也不该你喊的,这刚开始做哪有那么简单,慢慢就好了。”说白了安爱菊还是嫌弟弟叫卖了,“这让你的同学怎么看你,如果你们老师知道了会批评你的?”弟弟还这么小,那些老师要是打他怎么办这孩子怎么一点也不懂事呢。 “下午放学我就不出校门了还不成吗。”小眼一瞟,“别说了,姐夫送饭来了。” 看着远处自东边街道上走来的丈夫,安爱菊低头从铁盒里拿出一张两元的票票塞到弟弟裤兜里,又抓了一把糖果装了进去,“别吃太多,多了虫就把你的牙吃光了。” “不多吃。”安然小脑袋一点,“姐夫不急着上班让他把你的摊子移到隔壁小学门口吧,别看这一毛五分的不起眼,但是多卖点就显得的多了。” “我知道,等你们星期天我就在家门口支个摊子,刚好大人赶集的时候买。”这些父亲昨晚在她家吃饭后就已经说了,刚才只是抹不开脸。 “这就对了,姐,你只要记住,世上无难事,只要不要脸!”这语重心长的口气是怎么看怎么和那红润的小脸不搭。 听到这话本是对满满的收入很是开心的安爱菊,年轻的脸上这时第一次出现了细纹,“爸知道你乱改词又该要揍你。”虽然父亲从没如愿一次,“在学校里不能这样说,老师会给你上政治课的。” “放心,安然同志会谨记二姐的嘱咐,绝不丢老安同志的脸。”说着对着旁边的人敬个不规范的礼,“请问安爱菊同志,可以吃饭了吗?” “吃吧,小然该饿了吧,今天咱们吃排骨。”周发宗面对老婆的笑脸也知今天打个开门红。 在安然只挑排骨,安爱菊絮絮叨叨同丈夫说今天买多少钱,小弟怎么吆喝的时候,一个星期又过了。 与先时一样,跳下安一祥的车子,看到二姐的摊子上围了一圈人,同他家大哥解释说明一下便直接进了校园。现在二姐的小生意逐渐做了起来,有道是一通百通,一入门二姐懂得的该比他要多了,想到连二姐也用不到他安然就想骂,贼老天!纵观21世纪整个重生界,有他这么闲的蛋疼的重生者吗。 “安然,等一下!”林奕见他放下书包又要跑忙叫住,“你这比我还忙啊!?” “林老师,有嘛事?”勐剎车急转身。 “不是快到国庆了吗,咱们学校有诗歌朗诵比赛,我看你这偶尔跩的普通话蛮标准的,咱们班的名额就给你了。” “这个...这个不是文艺委员的事吗?”跟他有毛关系。 “记得把演讲稿写好给我看看,行了,玩去吧!”本就是通知他,哪里容他反驳。 “切,您应该说写作业去!”玩去吧,这是身为一个班主任该说的话吗。安然走一步扭三扭的心里不断嘀咕,这忒极品的老师对他这么放心,他该感动吗! “书呆子,你这脸是谁打的?”白嫩的小脸明显的红肿,安然顿时怒上心头。哪个胆大包天的居然动了他的玩具,“谁这么不要命了?” “没事!”不明所以只觉小孩关心他的季木,心里一暖咧嘴一笑,“明天就消肿了。” “放屁,肿的像发面馒头一样,三天也不能消肿!”被人打了还有脸笑,这小孩该有多缺,这样他还怎么下的去手,“说是谁,不知道你是小爷罩的吗?”拉着人就去医务室。 “医师,不用了。”看着黄黄的碘酒季木死活不让往他脸上涂抹,这些东西涂上去他会成为全班的笑柄的。 “你这同学,才多大就知道讲究。”老医生好笑的看着都快躲出门去的人。 “医师,你这有酒精吗?”安然看他苦着脸怪可怜的,退而求其的问。 “有,你不会让他用酒精吧,可是很疼的?”校医不确定的问。 “没事!”安然接过一小瓶酒精,给了五毛钱拽着季木的胳膊就出去。 “那个安然,给你钱...”季木把兜里仅有的钱塞到他手里,也没拿酒精转身便走。 “喂,季木头,你不会生气了吧?”安然迈着小腿跟着他,“我都没再追究你的脸了,还帮你买酒精,别太不懂好人心啊!?”看着手中一毛五分的小钱,“咱有钱,要你的干嘛!”伸手装回那依旧宽大的衣兜。 第16页 “你...你别跟着我。”季木停住脚步转身哀求道,“能给我留点面子吗?” 被那飙出的泪水惊得一颤的安然,只觉莫名其妙,他没干什么啊,只见他脸上的手印就拉他去医务室,然后再出来,“好好的,你哭什么?”不会是脸疼了吧! “你...”已感到万分羞耻的人,低头看着对面的小人,为什么唯有的两次不好都被他撞个正着,“我们又不熟,你老跟着我干嘛?”自打那次,这小孩就不止一次的找他,他没什么值得人惦念的不说,还吃了这小孩好些东西,再这样下去,把他卖了都不够还的。 “喂,季木头,你太没有良心了,我的东西只给朋友,你收了我那么多东西,居然还想赖帐。”他能说看他委委屈屈的样就开心,摸摸那滑嫩的脸心里异常舒坦吗。 “我...不想赖帐?“刚鼓足勇气开腔的人一听这话瞬间瘪了,“可是,可是我没别的给你?”堪比蚊子般的声音传进安然耳力。 “谁要你的,你能有什么!”嫌弃的话很自然的从安然嘴里熘出,见他脸一白,“我又不是不知道你死爹少娘。”这一句直击的季木再也站不住 “你...你都知道?”惊诧万分的听到这话哭都没了眼泪,“你...没觉得,我丢人?”自卑惯的人第一次想知道答案,即便心里已经清楚事实,可是还是希翼有意外。 “凭着自己的劳动换来上学吃饭,丢什么人了!”后来的那些手脚健全却死乞白赖的讨钱的才是丢人。“就是你这衣服破破烂烂的,可是不也洗的干干净净的吗,比我们班臭哄哄的好多了。”想起每逢上课时左右的脚臭安然就作呕。 同林奕反应了几次,那傢伙居然说让他习惯,不要这么挑剔。挑剔个屁,他自己不也是下课铃一响便往外沖。 “你真的这么认为???”听到这话怯懦弱的眸子顿时熠熠生辉,“可是,别人说我是没爹娘的野孩子?”这么一想季木又弱了。 虽然同学没在他面前说过,但是那同情的眼神他看的见。 “阎王要谁三更死,谁能等到五更天!”就比如他,一个囫囵到了娘胎,连孟婆汤都省了,“有些事情不是你能决定的,哪来这么多小心思。” “谢谢你!安然!”用力擦了擦眼角的猫尿,虽然这小孩的语气很是无所谓。他感觉出来了,没被敷衍。 “有什么好谢的,对了,你这脸上是不是你婶子打的?”差点把正事忘了。 “嗯!”看着那懊恼的小人,再也不觉难堪的季木使劲的点了点头。 “干嘛打你?”他就搞不明白了,听大嘴巴说这块木头学习很好,那他叔叔婶婶怎么不好好培养,按时间算木头能赶上国家分配,到时候工作怎么也错不了的。 “老师说初三年级农忙的时候不放假,婶子让我请假回家割豆子剥玉米,我没答应。”见安然脸上没有反感和不屑,“不过,他只打我一下。” “你真够憨,打你你不会躲,还只打你一下?打你右脸还想伸着左脸让她继续不成!”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前世那些年他也没见过,这小孩也太可怜了。以后下手轻点,就当扶贫,多照顾他点。 “没事的,以后不会了。”看到一贯的嫌弃季木第一次笑了,因为他知道面前人的嫌弃不是看不起他。 作者有话要说: ☆、小鬼气人 “也不知你怎么长大的,对了这个给你。”说着把圆规递了上去。 “啊?这个?”看到手里的东西,“这个我不用的。” “你不但是块木头还这么虚伪,眼里都冒金星了还不要,拿着吧,不贵的,外面卖东西的是我姐,这是批发时别人给的送品。” “真的?”这么好的人都有,打量手里钢制的圆规,季木知道自己应该还回去。 小脸一抬,“你有什么值得我骗的,而且我现在用不到,买这个干嘛,别多想了!”一个男人哪这么些疑病。 “那我收下,谢谢你,安然!”他知道即便是买的,以这小孩一天一套衣服的家境真算不上什么,“以后,以后你需要我的地方一定要说,不然,我心里过意不去。”说的最后季木真的不知该怎么表达自己的谢意了,这个圆规太及时了,刚好他中考的时候用到。 “喂,我问你一句,别又多想啊?”一低头看到那已露出脚趾的布鞋,安然看到自己的回力鞋。 “问吧,安然,你想问什么就问。”摸着手里的东西,季木笑的眼角都弯了。 “你连双像样的鞋都没有吗?”指了指他的脚。 “啊?”看到不知什么时候出来的趾头,脚往后退了退,以为这样就能把它藏起来,“有的,我想着鞋穿烂了再换,奶奶年龄大了,没有多少力气再纳鞋底。” “这还不算烂,你手里连一点钱都没有?”街上卖的布鞋也不贵,而且一双泡沫鞋底也值不了几毛钱。 “有的,是我捡破烂和拾麦子换的钱,留着读高中。”他想通过知识改变生活。说出这些季木再也没有以前的不好意思,但是,也是在安然这个不正常的小孩面前。 第17页 “别的没了,你的地呢?”每人都有两亩土地的。 “地?地是我叔在种,我种不了,他也不容易。”叔叔以前没结婚的时候也是特别疼他的。 “农村有几家容易的,这不是理由。还有,你这没爹没妈应该有救济粮,把每年的救济粮卖了把钱存起来应该足够你的学费了。”这时县里高中的学费一学期也就十来块钱,一年一百斤小麦怎么也能卖十块钱。 “救济粮?那时什么?”第一次听到这个词季木满是疑惑。 安然看他真的不知便耐着性子讲了一番,“不用说你的救济粮一定被你婶子领了。” “可是我们家里真的没有啊。”他也从没听爷爷奶奶说过,不然,想这样的东西不应该瞒他的。 “下星期我回家找人问问,别多想了,快去上课吧!”安然摆着小手赶人。 “哦,好,那个,安然,你好好学习,别总往这边跑。”看着同学都陆陆续续进教室,季木知道自习课的时间应该快到了,怕唯一的一个朋友成绩跟不上去,忙关心道。 “别婆妈,我在班主任家里住,学习成绩有他负责。”季木听到这话微微一笑,怪不得那几个坏学生没找他的麻烦,原来有人撑腰啊。不过,看着远去的人,现在他也有人撑腰了,一个才到他肩膀很嚣张的小孩。 “安主任,儿子请教你一个问题?”安然用筷子捣鼓着红薯饭,短腿一点一点踢了踢对面的人。 “安林,儿子给你说话呢?”安金氏夺下他的筷子和馒头,“儿子,问吧,问好你爹再吃饭。” “不吃,吃什么吃!”安林一拍桌子虚张声势的对着安然吼,“有屁快放!” “那好,请问安主任,像咱们村救济粮的发放是不是经过你的手?”安然双手托着下巴小神在在。 “嗯,镇政府从粮站里直接拨粮下去,到咱们村委会,你问这个干嘛?”听到这话安林便知这鬼崽子不可能无缘无故。 “那如果咱们村的无保户没收到怎么办?” “不可能,这是救命的粮,哪有这么缺德阴损的人,村委会的人也不差这点。”安林眼一睁,不是纯扯淡吗。 “可是如果有呢?”如果真像木头说的那样,他们家从没领过粮,那真有可能,没想到从这个时 候村干部就开始了无法无天。 “有?哪里有这么狼心狗肺的?”百十斤粮食不能福了人却能死了人,谁能干出这种要遭报应的事。可是看着儿子自信的样子,安林知道他不是在无的放矢。 “我们学校有个小孩,爹死了娘跑了,他叔叔去参加对越战争时不想大哥同大嫂结婚后才去的,也没有大哥幸运,他叔当时炸断了一条腿。这样老的老小的小残的残应该在你们救济大范围内吧?”安然说着便看了他家大哥一眼,“说不定是和大哥一同入伍的。” “如果是这附近的还真说不准。”安一祥见父亲在思索救济范围便插嘴接了一句。 “他叔叔好像叫什么季什么祖?”都怪他当时只顾的蹂躏季木头的小白脸,居然没记清。 “是不是叫季光祖?”安一祥回忆了一下,“挺英俊的小伙子,好像是季村的人” “对对对,是季村的人。”没想到真这么巧,“爹,你想出来了吗?” “想到了,如果像你大哥说的那样,没有救济粮你那同学的叔应该也有政府的补贴。”安林瞟了一眼满脸孩子气的儿子,“你在学校交到新朋友了?”这小子自上学就没同别的孩子玩过,来到家不是闹腾他就是折腾大孙子,终于开始祸害别人了。 “嗯嗯,我给你说,那小孩可好玩了。”对他吆五喝六的也不生气,像个傻子一样每天笑眯眯的,如果不清楚自己是男的,还以为季木头看上他了呢。 “好玩?”敏感的听到这次再看看儿子乐呵的样,千万别想他想的那样,“可不准欺负人!” “没有,是别人欺负他,我还救了他呢。”说着安然把自己光荣事迹胡诌了一遍,浑然不提后续事件。 “你还英雄救美了?”安一祥不敢相信,他怎么不知弟弟什么时候有了正义感这东西。 “别狗眼看人低!” “我让你狗眼,还有点教养吗?”气的安一祥伸手就要挥巴掌,只是刚抬手就被亲娘的筷子敲了下去。“你没八十,儿子都比弟弟大了,还好意思计较。”心歪的没边的安老娘对大儿子狠下来那时想出手时就出手。 看到大哥的手红红的,安然小嘴一咧,“爹,这救济粮的事怎么办,这么缺德的村支部你们镇上也用?要我说应该开除党籍,严惩严办!” “你懂什么,这事我自有分寸,既然是你朋友,星期一上班时我问问下面的人。”省的这孩子没了朋友祸害家人。 “那我回学校就给同学说这事您给包了。” “合着我不管不行了?”看着那鬼头鬼脑的小样安林气乐了,安家几代也没出现这么个灵物。 “小然,哥问你,知道你朋友的叔叔现在怎样吗?”听到以前同去战场的人的消息,安一祥满心好奇。 第18页 “问这干嘛?”安然脸一端,满身的戒备。 “小鬼,少拿这套对付我,问你什么就答!”被自己弟弟怀疑安一祥面上顿时不痛快。 “在家种地,能干嘛,不就腿有点问题吗,只是瘸了又没断。”愤愤不平的语气喷向对面的人,真是一丘之貉,同他大哥一样烦人。 “怎么?还有什么隐情?”第一次见儿子这么情绪化,安林很是有兴趣。 “爸,你不知道,那个大男人居然一点担当都没,由着老婆磕碜他侄子。”说着把季木的处境又往狠了说了说,“他的鞋都露脚趾了,就那还穿,衣服破的咱们村的最穷的人都不穿,而且还不是他自己的。你说有这样的叔叔吗?”说完又看了安一祥一眼。 “他是他,我是我,哪次发工资不给你两块钱!”被一个小孩鄙视,安一祥气的一佛升天二佛出世。让他嘴贱话题都要结束了又挑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小鬼勒索 “小然,你朋友的家里真的这样对他?”没做完事没饭吃,安大嫂一想到同小弟一样大的孩子这么可怜,满满的心疼。 “差不多,他买本子和墨水的钱都是奖学金,家里的钱都在他婶子手里,连他爷爷奶奶也摸不到一分。”这些他哪里知道,不过,记得以前电视里就这么演的。 “这孩子可够苦命的,老头子,你一定要记得问问!”经过六零年人吃人的安老娘,即便心肠已经锻鍊出来,可是听到这些也为季木不值,贤惠一辈子的人怎么也不能理解怎么会有怕儿媳的公婆和无法无天的媳妇。 “吃饭,他的话只能信三分,不知道吗!”什么只做事不吃饭,如果真想他说的那样,那孩子不饿死也累死了。 目的达到的小人才不理会亲爹的乱吼。拿起一个白面馒头狠咬了一口,嗯,香又有嚼劲,这才是真正的面呢。 在安然偶尔“调戏”中,时间一划到了豆黄秋收的时节。这时刚好赶上国庆节,除了季木在的初三年纪和高三班级外,所有的学生都有了短暂的假期。 刚一放学就跑去找季木,见到人把东西往他怀里一塞转身就走。没反应过来的季木就这么呆愣愣的看着急匆匆远去的小孩,他到底是来干嘛的。 不明所以的打开怀里的包裹,入目的是用塑胶袋装的白花花的大米,两根火腿肠,一个苹果,还有三个不知是生是熟的鸡蛋。看到这些哪还不知是小孩剩下的,由于放假的缘故可能怕坏,便一股脑全给了他。 无暇顾及室友们好奇打量的人脸上满是复杂,盯着怀里的东西,他知道安然住在林老师那里,也知道他的姐姐姑姑都在镇上,更清楚他有几个比较要好的同学。即便这些东西他嫌麻烦不想带回去,怎么也轮不到他,但是现在却在他这里…… 咬着鸡腿的人可不知他那突显的微薄同情,就这么轻易的收服了一个敏感自卑多疑的少年心。“大哥,家里的玉米掰了吗?” “没有,都给你留着呢!”油乎乎的小手安一祥不忍侧目,“你怎么能要镇长家东西?”这小孩一点不知客气,给他接过就啃。就这礼貌,也不知林奕是怎么教的。 “别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啊,羡慕我就直说!”别以为他小就没看懂嫌弃的眼神,不就觉得给他丢人了。 轻蔑欠揍的童音使得车子行出个s,“啪”的一声小人的脑门上落下一个大大的手掌。刚下手安一祥就后悔了,脑门怎么突然抽了,“小然,那个,那个哥的手刚才滑了一下,不小心碰到你的!” “理解理解!”疼的龇牙咧嘴的安然眼里愤愤道,君子报仇到家不晚,这事他记住了。 “理解?理解,理解就好。”看不到弟弟表情的人放下心来,“小然自上初中是越来越懂事了。”夸奖的话想都没想便出了口。 “大哥,我想买本故事书。” 合着是在这等着呢,“只有五块钱,多了没有。”这熊孩子的胆子可不是一般的大,即便给他一袋子钱也敢接过就花。 安然脑袋一转,把他兜里的票票抓在手里。车闸一剎双脚接地,安一祥就想抢回来。“瞧你紧张的,真丢人!”说道抽出一张五元大钞其余的还了回去。 钞票到手忙往裤兜里一装,以后钱再也不放上衣里,忒不安全! 秋收是个繁忙的季节,在别的同学都累的腰酸背痛的时候,安然却戴着草帽坐在树荫下纳凉。“大哥咱们家的豆子还要几天才好?”递给来人一碗绿豆汤好奇的开口。 “明天晚上,咱们家有拖拉机,很快的。”起身又把摊在场地上的豆秧翻了一遍才回家。 “小然,看你热的,快擦擦。”安大嫂忙拿快湿毛巾,“你到地里去干嘛…”眼里只有红脸小孩的人就这么把一旁的丈夫透明了。 “大嫂,老师要我们写忙假经歷,不下地怎么写!”安然快速躲开袭来的东西,这小胳膊小腿到什么时候才能不被当作“幼儿”啊! 安家同千千万万户劳动人民忙着犁地时,短暂的假期结束了。季木不经意间看到正与同学推推让让打饭的人。与他分别已经很久很久,久到如果不是心里的喜悦,他都要忘了在偌大的学校里,他还是有朋友的… 第19页 “叫我干嘛?”安然靠在墙上看着不远处首次来找他的人,“再不说话我走了?” “别…等一下!”季木忙上前一步拉住转身的人,“这个,这个给你!”东西放到他手里小心翼翼的盯着他的表情。 这小孩怎么总用欲语含羞的眼神看他,再看下去他会有阴影的,“这是什么?”摊开手掌看着安静躺着两个像鹌鹑蛋的东西。 “鸟蛋,我借用食堂里的锅煮熟了,你尝尝?”季木见他没有嫌弃,心也在甜笑。 这瘦干还会爬上,安然怀疑的看了一眼,“一人一个!”剥掉填在嘴里,一口咽了下去,“你小子还挺有良心的,以后再遇到好吃的记得给我留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夸奖。这种东西早吃够了,看在小孩这么诚心的份上,还是别打击他了。 “安然,你喜欢,我再去找?”季木双眼一亮,自己也能回送他东西。 “你是笨蛋吗,现在的鸟都在南方。对了,你不是快要考试了,好好读书,等你考上大学赚了钱请我吃好的!”这孩子别真的到处找鸟蛋,那他罪过可就大了。 “好!!!安然,等我上了大学有了钱一定请你吃最好的!” “那我等着,快回去!”怕他再表功安然忙着催促。 等三步一回头的人走远,安然才摇摇晃晃的进了教室。他真的很想告诉那小孩,即便以后上了大学也不一定能赚到钱,可是看到他那么努力奋斗,省吃俭用,残酷的话语再也也说不出来。 水波无痕,冬去春来,时间到了92年的七月,这时的季木中考已经结束,不出意外会是县一中。可是即便考上,这对困难中求生的人来说也不是个好消息。 在五月份村支书突然来到季家说给他们送救济款,指明给季木。钱不多,一年只有五十,就是这五十块钱让季木的日子雪上加霜。 一惯霸道的季小婶想要季木把钱交出来,这钱对于过几个月读高中的人来说无异是及时雨,季木当然不会交公。这便惹怒了泼妇性的季小婶,一时不顺扬言季家有季木没她,有她没季木。 季爷爷季奶奶轮番上阵劝阻无果,气急之下真把季木赶出了家门。有道是兔子急了还咬人,这些年唯唯诺诺难得的硬气一次的小孩还真收拾破旧的衣服回了自己家。 没被赶出爷爷奶奶家门前,季木晚上也是在自己家住,所以并不用收拾。锁好大门,坐到床上把这些年存的钱拿出来数了数,加上村支书给的五十元,总共才一百块钱,这些钱如果只用来交学费,只够一年的。听说高中就不能在食堂帮忙,那他的生活费就没了,还有买纸笔的,这些都要钱,难道他真应该放弃吗。像爷爷奶奶说的那样,同村子里的小伙子出外打工? 连县城也没去过的人很是迷茫,想到安然还等他考上大学请他吃好的。不能,即便再苦再累他也要撑下去,不然…… “你们在干嘛?”安然看着鬼鬼祟祟的几人,“在策划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爹说在县里卖房子的事。”安大嫂看到小弟忙起身让他坐下,没等他再询问,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道了出来。 “爸,你干嘛不买,县里特意盖了卖给你们这些老干部的,你怎么能不支持上面的工作?”两千块钱门面,这不是白送吗。何况又不是谁都能买,必须工作十年以上的才有资格。 “你懂什么,两千块能盖一进院子,县里那地方我看了,在汽车站边上,两间才一百平方,要那干嘛?”这鬼小子哪里都能插一槓子。 “我要,我以后读高中就住那里,娘?”道理是讲不通了,看来是只能用杀手锏! 作者有话要说:  杀手锏神马滴........ ☆、季木筹钱 “娘,你让爹买…”接着就嚎啕大哭。 安林见小儿子三句话没说完居然准备撒泼打滚,气的就要脱鞋。 “安林,你敢动手?”安老娘忙把抽噎的儿子抱进怀里,“小然,乖,别哭,你爹的钱都在娘这里,娘给你买。不过,你要同娘说,干嘛非要买?”拍着打嗝的小孩的背,安老娘一边诱哄一边老鹰护小鸡般防备着自家老伴。 “我不想住…住二哥家,我…我想自己住。”还难受的打个嗝。娘类,什么时候自己的泪泉这么发达了,“和安瑜一块住,不住二哥家!” “怎么?安一清又欺负你了?”安大嫂急吼吼的问。 “没有,不想,那不是咱们自己家,娘…”安然抬头间脸上切换出悲戚的面容。 “乖孩子,别哭,不住就不住!”第一次见儿子哭的鼻子眼都红了,安老娘再也没心思再问原因,“听到了吗,县里的房子咱们买了!”家里又不缺钱,干嘛因为这些难为孩子。 “娘,你不能什么都由着他,这钱不是小数?”安一祥头疼的看着自己媳妇,她的嘴怎么就这么快呢。 “娘,安瑜知道大哥给他买房子一定会特别高兴!”本来不想同他计较,谁让他多管闲事。 “嘎?你的意思也给小瑜买一套?”安老娘诧异的低头看着才及胸的儿子。 “嗯,和小瑜住一起,以后我考上大学就回县城上班,离娘也近,娘?”掐准老娘脉搏的安然心里乐呵。想与他斗都还嫩着呢。 第20页 “儿子,你真这么想的?”本来气的不说话的安老爹惊喜的问,“大学毕业你回来工作?” “不回来去哪里,家在这里啊!”这小老头,别以为他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好好好,咱们买!”安老爹笑着对儿子说,“安然,记住今天说的话!” “男子汉大丈夫,言而有信谁不知道!”不就怕他以后在别处安家吗,他是想,可是外面的房价高的太离谱了。 被老儿子鄙视安老爹混不在意,手一挥阻止还要开口的大儿子,“小然,什么时候去?” “明天,明天去,我怕你变卦!”早把房产证拿来早放心。可能前世也有这事,只是那时自己好像才读四年级,不知道很正常。 “小然,爹给你买房子,你可要好好读书,不然就你这小胳膊小腿,住在县城里也能饿死!”安老爹有意吓唬还是很弱小的小人。 “放心啦,我知道什么叫知识改变命运,一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安然揉着颠地发疼的屁股,眼观六路的看着逐渐越过的景物,“爸,还有多久到县城?” “还有十里路,让你早晨不起,不然咱们用得着骑车子吗?”这鬼小子就是来讨债的。 “是你骑车太慢咱们才没赶上公交车,停,停,停…” “又怎么了?”安林听儿子声音太过急切,以为别到脚,忙下来,“出了什么事?” “爸,那边是不是窑厂?”安然看着不远处高高的烟囱,刚才应该没看错! “是砖厂,问这干嘛?”安林扶着自行车疑惑的看向跑到一边的小人! “我刚才好像看到季木头了!?”可是那呆子怎么会在这里。 “季木头?又乱给别人起外号,是不是你的小朋友?”安林见小人严肃的样,“会不会看错了,这里都是在烧砖的?” “没有,不会错!”同他玩一年的人,化成灰也记得! “你要干嘛?”安林拉住想要往那边跑的小孩,“房子还想买?” “爹,你的心就是石头做的,我就去看看!”千万别是他想的那样。 “鬼崽子!先去看房子,下午回来的时候我跟你一块!”熊孩子把他想的太不堪了。记得查档案时看到那个叫季木的好像才十六岁,若真的在窑厂做事…… “你看看,这旁边除了车站什么都没,非要这里的房子干嘛?”安老爹站在清冷的街道上气愤的点着小人的脑门。 “爹,你懂什么?”小眼一转横眉冷道,“就是车站才好!”还是会计呢,连这点算计都没,也不知道他爹怎么混这些年的。 作为县里最大的车站,人来人往要不了几年就发展起来,记得前世时这边的房子已经高达每平方四千了。 “行!”安林一巴掌拍在犯痒的脑袋瓜上,“反正以后是你自己住!对了,为买房家里的四千块钱全部拿了出来,你这零花钱先停了!” “为什么?”安然迈着小腿跟在车子旁,“我正在成长中,你这属于虐待儿童!”他要上诉。 “有读初中的儿童吗?”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生了这么个破落户。 “那是恁儿子天资聪明、英武非凡……” 这一天中午车站旁来往的旅客都能见到有一个老人和小孩不知为了什么,唧唧叨叨唇枪舌战从街头扫到街尾,你来我往般看的过路人直唿“坑爹”! “怎么不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热心了?”安林拉着儿子的小手,“慢点!看着路…注意脚…” “爹,你说如果真是季木头,咋办呢?”安然走在坑坑洼洼的泥路上,遇见了重生以来的第一个难题。 “也许不是?”眼见儿子这样,安林觉得可能性太大了。 “如果是呢,木头那小身板还没我壮,居然跑来搬砖运土,真是不要命了!”这世上怎么会有小孩有这么大毅力,如果换作是他,不读书也不干这即脏又累的活。 “你想咋办?”这小嘴自打进了砖厂的范围就没停过。 “我也不知道!”若是知道哪会向这小老头请教。安然抬头看向正在抱砖头的人,拉着安老爹的手用了用力。 “真的是他?”安林眺望不远处弯着嵴樑的少年。一直以为是冲着儿子的衣着来的,反正自己儿子够聪明便由着他折腾。看到那努力劳作的,原来他也有走眼的时候。 “安会计,我真不知季木是您家亲戚?”厂长一脸抱歉的对面前人低头。 “没关系,我也不知这孩子会跑到这里,在你这上班几天了?”没想到这砖厂的老闆是小为国的叔叔。 “三天,本来我也没敢用那孩子,可是那孩子说他要到县一中读书,没有学费……”这是什么事! “没事,这工资?”安老爹看着被儿子拉到远处的人,也不知这么老实的孩子怎么会被他家魔王给缠上。 “一天十块的,我这就让人结给他。安会计,你看这……” “不用在意,不知者无罪,而且你也是为他好。”安林接过三十块钱,“回去我就好好说道说道他,真给你添麻烦了。” 第21页 “安会计,您可千万不能这么说!”厂长忐忑的心总算活了,“我送送你!” “喂,书呆子,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安然指着漫天荒野的四周。 “要在开学前赚够生活费。”季木心里想哭,为什么总会这么巧被他碰到,而且还次次不拉。 “你就不怕钱够了身体垮了!”人死了钱还在,世上没有比这更悲哀的。 “我被赶出家了。” “嗯,嗯?什么?到底怎么回事?”安然怒吼,“说清楚!” 季木把早些天中考过后遇到的事情详细的同安然说了一遍,说出这些不堪再也没了初时的自卑,有的只是对唯一朋友的倾诉。 “你叔叔也不问吗?”安林从后面走了过来。 “啊?安大伯……”在老人灼烧的眼神下季木喏喏的不敢言语。 “爹,你吓着他了!”安然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呆子,你给他说说,我老爹是个能做主的人。” “我…”看向一大一小鼓励的眼神,季木想了想一口气说道,“叔叔的腿瘸后直到四十才娶媳妇,他比小婶大十五岁。为了小婶孝敬爷爷奶奶照顾好家里,尽量不同小婶争论,才把她的性格养的蛮横。因为我读高中,叔叔和小婶吵过一次,小婶一哭二闹三上吊作威胁。家里有老有小,叔叔他不容易。” “你就捲铺盖滚蛋了!”安然恨铁不成钢的瞪视。 “怎么说话呢?”安老爹拎着儿子往马路的方向走,“季木是吧,你别听安然的,他还小不懂事!” “安然很好。”看着不停挣脱的小人,“学习好还听话,对同学也好。”特别是他。 “你说的是他?”安林不相信的放下小人,“这孩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两天不骂提拎甩褂!” “不是吧?”听到全然不同的话语听得季木微呆,他除了跩点别扭点并没什么缺点啊。 “当然不是!”安然坐到前槓上,勾头面向后,“遗传的因素不是我能决定的!” 听到这话辛苦蹬车的安林气乐了,“季木,听到了吗,他就这么无赖,现在连这也怪我。” 本来第一次做自行车很是小心的人紧紧攥着车座,随后听到安然气死人不偿命的话,连那微微的别扭终是除了去。 就这么在安然和他爹叮叮噹噹,季木安静聆听中,一辆载着三人的半旧二八槓自行车驶向了离县城二十公里的安村。 作者有话要说:  吭吭吭....收藏留评呢....... ☆、季木登门 “这是季木,瞧瞧这孩子长得,长得真俊!”安大嫂在几人互相介绍后便拉起白净的少年。以前就想再要个孩子,后来计划生育不允许,看到季木的瞬间,安大嫂顿时涌出来一股特殊的柔肠。 “大嫂,木头刚从砖厂回来,你找两件安瑜的衣服拿来,让他洗洗换换!”安然指着他的乞丐装吩咐。 “好,我这就去!”安大嫂走时又看了一眼腼腆不知说话的孩子。从儿子的房间找了好些洗的干净的半旧衣服,又拿一双新的布鞋才出去。 “快吃呀!”安老娘笑眯眯的指着桌上的地三鲜热拢招唿不敢夹菜的少年,“当这儿是自己家,别客气!” 季木见碗里垒的高高的菜,眼睛酸涩酸涩,看到突然出现的红烧肉,“谢谢……” “你…这…怎么哭了?”安老娘傻眼的看着落在桌子上晶莹的水滴,她说了什么? 安老爹踢了儿子一下,自己弄来的人自己解决。安然撇撇嘴扫了一眼低头吭哧的人,“他就这样,整天像个小媳妇,不哭两声心里不痛快!”说完继续夹红烧肉,嗯嗯,老娘做的太香了。 “你这孩子?”安老娘见小儿头也不抬,“季木呀,别生气,小然就这样,没有别的意思!” “没…”季木怕他误会忙摇头。这几天都是干馒头和白开水对付着过的,突然看到不常吃的白米饭还有红烧肉激动的,是的,激动的! “没就好,快吃吧,菜凉了就不好吃了。”虽然听到儿子说过,但是不了解季木心思的安老娘继续招唿。 不过,一旁的安老爹却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哭了。再看向只捡肉的小儿子,心里一阵翻腾,看来这鬼崽子是真该饿上几天。别人都吃不上,他居然还有脸挑食。 “安然,你房间里真漂亮!”打量着干净的白墙漂亮的书桌,季木羡慕的开口。 “会不会说话!”男孩子的房间怎么能用漂亮,“这是我姐的,去年年底嫁人了。” “那现在是你的。”听到刺人的语气季木心里一甜,“安然,我身上的衣服?” “给你就穿!”脚一甩鞋跑到了门边,安然一翻身躺在床上。在城里跑一圈可把他累坏了,总算能睡个小觉。 “安然,我…” “干嘛?”安然睁开眼瞪着该休息不休息的人,“有屁快放!”小爷还有人生大事呢。 门外来看看季木的安一祥一听这话差点栽倒,转身就去隔壁。今天他要是不,要是不让他爹教训好这个不懂礼貌的小鬼,就跟他姓。 第22页 “安然,我…该回去了?”面对呵斥季木不舍的开口。安家再好也不是他家,虽然在吃饭时安大哥说和他叔叔是战友,这样就更不能打扰他们了。 “让你在这住就老实的住下,哪有那么多废话!”烦不烦呢,该睡午觉的时候不睡是要遭雷噼的。 “可是…可是我还要,还要挣学费。”季木坐在床沿上认真的打量脸蛋红扑扑的小人,“再过一个多月就开学了。” “老子要睡觉,听到没!”安然一瞪,“不睡滚蛋!” “安然,想挨揍?”本来不信大儿子告状的人刚好听个现行,“季木,你让开,要不趁这会儿他妈和他嫂子不在家好好教训他一顿,我就不是你爹!”拿着鞋底的安林怕打到已经很可怜的人,忙让挡在安然前面的人一边去。 “安大伯,安然只是,只是困了,没别的意思。您,您也去休息吧。”被吓得颤巍巍的季木强撑着弱体,乞求的看向对面人,他不能连累安然挨揍的。 “没听他刚才让你滚!”安林怪异的看了一眼后面洋洋得意的小人,这崽子怎么到哪里都有人护着。 “安大伯…”刚才那是气话,他前一句明明说的是让自己休息的。 “行,我不管了,爱受你就受着吧!”眼见他眼泪又要飙出来,还真像鬼崽子说的,这孩子不哭两次心里是不痛快。周瑜打黄盖,他去搀和什么呢。 “把我爹惹来痛快了?”安林一走安然固态萌发阴阳怪气的瞟了他一眼。 “我,真不是有意的。”唯唯诺诺的说着季木快速的爬到床上,在床最外面躺下,“再也不会了…” “没功夫搭理你,等我睡醒了再帮你想赚钱的办法。”想他十年赚了一百多万,这只是赚生活费的小事还不是手到擒来。 眼睛一亮的季木刚想问他是有什么办法,看到安然已闭上了眼忙捂住差点出声的嘴巴。 安然这么小就这么聪明,一定有好办法,想到不用辍学了,这时的季木哪里还睡得着。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从三点睡到六点,从太阳高升到夕阳西下放醒来。 “安然,你起床啦!”季木忙把门边的鞋捡过来递给揉着眼的小孩。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安然穿上鞋,“还惦记着呢?” “没,安然,你渴吗?”看到桌子上的麦乳精季木快速的给他沖了一杯。 “真够狗腿的!”看着面前的杯子,“不烫手?” “啊?那我给你吹吹。”说着又拿起一个杯子,来回摇晃。 “行了,不就让我给你想办法吗,先吃晚饭。”安然伸个懒腰,浑身发酸,以后不能再睡这么长时间了。 “又吃饭?”季木呆呆的看着真的移去厨房的人,不是刚吃过吗。 “季木啊,我这弟弟脑袋有点不正常,你多担待点。”安一祥见他吃饭都心不在焉,以为是安然说狠了。 “哦,没!”季木转过头,“安大哥,你不能这么说安然,他真的很好!” “他很好?”好像听到天方夜谭安一祥差点把隔夜饭吐了出来,见他还继续点头,果然是什么锅配什么盖,他爹说的一点也没错,这孩子真有点二缺。 “大嫂,你看大哥,他居然…居然…”安然没等他说完就开始揉眼。安一祥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小然,哥给你开玩笑呢。”这孩子的存在就是为了给他不痛快的是吧! “小然,别难过,你大哥脑袋不正常才会认为所有人都同他一样。”刚想劝人的季木听到这话又是一呆,如果他没记错,安大嫂应该是和安大哥一家的吧。 不过,安然在家里可真受宠,连他大嫂都撇下自己的男人围着他转。 “吃饭!”安老爹见大儿子还想开口忙呵斥,和鬼崽子逗他就没赢过,几十岁的人光长年龄却没长脑子。 “安然,你家真好!”洗好澡洗了衣服回来的季木进门就羡慕。 “好你还要回家!”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再好也不能天天在这儿!”何况他只是同安然熟悉,和安家的人一点亲戚关系也没的。 “小白脸的人就是虚伪,心里想的却要反着说。”安然一翻身从床上起来,“木头,把床架到外面去,太热了!”这三伏天是想把老子蒸熟啊! “大娘说今晚有雨,你将就点?”季木见他满头是汗忙去拿湿毛巾。 “你还想不想赚钱?!”伸手接过冰凉的毛巾,威胁起人来毫不嘴软。 “我帮你,你说架到哪里?”季木接过变热的毛巾往肩上一搭,好声请示。 看着黑压压的天空安然头枕在胳膊上,“季木头,你真的这么想读书?”前世没有读大学照样混的人五人六的小孩真的很难以理解他的执着。 “嗯!”上了大学他就有出路了,日子就不会是现在这样困难,姐姐也不用常年在外面做苦工,安然送他东西也不用在犯愁没有能力还礼了 “那好吧,我想到一个办法,明天试试,如果可以,一个月应该能挣够你的生活费。”正好动动快生锈的脑子。 第23页 “安然…”季木翻身看向装作深沉的小人,“谢谢你!”他知道谢谢很是浅薄,可是如今他能说的起的只有这风吹过就没了的话语。 “做作!”安然眼珠一转,狼手袭向旁边的脸,“你这肉是不是都吃到脸上了?”摸着白嫩嫩软滑滑的包子,任谁看都不是把他当作穷苦人。真是少爷的身子奴才的命! “放手。”脸被揉的发热季木轻轻剥开他的爪子,“你怎么总喜欢玩我的脸?” “看到你的脸我就想到天津的狗不理包子,薄皮大馅十八个褶,真想咬一口!”说着作势要扑上去。 “安然,安然,我不好吃的,你别…人肉酸的。”季木慌慌张张的捂住脸。 “哈哈哈…哈哈…季木头,你…太好玩…我吓你的!”安然见他这么大了还信,顿时真的爬到他身上,只惊得季木如同被点了穴道一样,僵的一动也不敢动。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觉得让这个瘦弱的少年做什么赚取生活费好呢??????? ☆、笨蛋安瑜 “安然,再不睡觉滚出去!”见儿子一人在闹欢的安林甩了一个鞋底过去,熊孩子真的是谁都折腾。 “老头,你年龄大了不能熬夜可也应该体谅年轻人的精力旺盛!”安然手脚并用的玩调戏,嘴也不断嘀咕,“这老头最烦人了,对吧,木头!” “你下去。”见他不听季木忙往边上移了移,“很晚了,你不困吗?” “不困!木头,你给我讲故事听!”夜晚谁会用来睡觉。 “我不会讲故事。”今天下午看到的故事书是他第一次看课外书。 “就讲你们班里的事。”既然他接手了季木,那作为朋友应该是好好了解一下,别养个白眼狼。 “好的。”季木想了想便开始了平淡的叙事。被儿子吵得耳鸣的安林听到他的话,这时总算放下心睡去。一个连讲故事都不会润色的人,心思想多也没那个能耐。 季木见他听着听着就睡着了,试探的碰碰旁边的胳膊,见安然没反应,小心的拉着那没有一丝茧的手。滑滑的触感季木心中甜甜的,自读初中以来第一次安慰的睡了过去。 “季木头,你居然敢枕我的胳膊!?”揉揉发酸的手臂,胆子越来越大! “我没有。”季木收拾好床上的凉蓆,“要不我帮你揉?” “滚一边去,不是你枕的,难道是鬼压身!”手都麻了。 看到安然不舒服的手正是自己握了一夜的,季木脸红了红,“对不起!”他没想到。 “算了,懒得给你计较,把钢丝床搬回房间。”自己转身往厨房前进。 “季木,小然就是这嘴坏,不过他有口无心。”给自行车充气的安一祥小声道,“他说什么就当屁放了。 “安大哥您别这么说。”他认识安然一年,他的小脾气还能不了解,“怎么没见您儿子?” “那小子跟他叔去旅游了,要到八月初才回家。”听到这话季木心里一嘆,等以后考上大学他也要去旅游旅游。 “季木头,过来,我教你做赚钱的东西。”安然见他爹和大哥都去上班,娘和嫂子趁着太阳还没升高都在地里除草,便快速的收拾好傢伙。 “你要做什么,我能帮忙吗?”季木见他忙的团团转,没得到允许也不敢轻易碰触。 “看到这个吗?”安然手指着铁锅,“烧一大锅骨头汤,用这煮面条,以后你就卖这个,懂了吗?”说着把里面的排骨都捞了出来,只剩汤水。 “不懂…不过,你,怎么把大嫂早上买的排骨用了?”季木满脸的担忧。 “真笨,去拿把挂面,我做一遍你就知道。”安然边往地锅里添了一根木柴边指挥一旁的呆子。 “你还要祸害挂面?”季木不依了,“大伯回来家会揍你的。” “哪那么多废话,快点!” 见他不动安然抬腿一踢,“这是你家还是我家!” “你把中午要吃的排骨炖了,现在又要晚上的挂面,大嫂也会生气的…”季木从橱柜里拿出面条嘴里不住的劝阻。 “生气就说是你弄的!”安然把半斤挂面全都倒了进去,不消片刻出来半锅面条,“去拿碗,把面条都盛出来!”用毛巾擦擦汗就不再管正在冒烟的锅。 “才十点,你做这一锅面条谁吃。”盛了一碗还有一碗,季木看着锅台上摆的四个粗瓷大腕很心疼,“面会腻的…” “废话真多,腻了你送去给我妈吃!”把毛巾往洗脸盆里一丢转身见他真的把碗往饭框里放,“放下!问你一个问题,一把挂面多少钱?” “啊?四毛,听说买多了才便宜点。”面粉一斤还没要四毛钱,卖面条的人真黑心。 “不傻啊!这面香吗?”安然挑出一根在季木面前晃了晃。 “香!”能不香吗,有谁用排骨汤下面条的。 “那你说有人买吗?” “家里没人买。”肉汤面,没几人能吃的起。 “木头就是木头!这四碗面条如果放在县城里,一碗卖三毛钱,那就是一块二,面成本也就五毛,怎么样,木头,去卖面条吧。”安然小脑一扬,肆意的笑着,“我聪明吧!” 第24页 “聪明!”真是太聪明了,可是,等他走到县城这面条还能吃吗。 “你又干嘛呢?”安老娘见厨房里冒烟以为失火了,急急的走进去一看,“季木,你做饭了?” “妈,是我做的!”怎么能是那呆子。 “儿子?你…你会做饭?”不敢相信的安金氏见季木点头,一把抱住安然的小脑袋,“玉兰,你弟弟长大了,都会下面条了!” “真的?!”正在洗手的人甩甩水连走带跑也进了厨房,“在哪里?” “你看,这上面四碗面条,刚好是咱们四人的!”安金氏低头闻了闻,“可真香!” “大娘?那个,安然用排骨煮的。”季木小声打断兴奋二人组。 “用排骨?”安大嫂顺着他的手看去,果然一大碗煮熟的排骨,“小然做的肉丝面?” 安大嫂这不是重点吧,季木肉疼的看着碗里的骨肉相连,这可是中午的主菜。 “娘,你说让木头卖这面条行吗,比他搬砖要轻松吧?”安然又把价格说了一遍。 “小然,这排骨可不便宜?”安大嫂忙打断小嘴不停的小人。 “谁用这个,到猪肉摊子买几块大骨头,大嫂,大骨头贵吗?”排骨是留着他吃的,怎么能卖给别人。 “不贵,咱们村杀猪时大骨头都餵狗,猪下水都没人吃。”每到年关吃杀猪菜都能吃烦的。 “大娘,我家离县城很远。”季木见三人越说越起劲,别人根本插不上话,忙提高音量,“卖面条不行的!” “对了,季木说的对!”安金氏想了想也是,“儿子,你再想想别的。” “娘,咱们家的房子?”安然拉着老娘的手提醒。 “可是,咱们家的房子是留着你娶媳妇的?”安金氏看了看穿着孙子衣服的半大小子怎么也说不出拒绝的话,“你媳妇…” “我才十二岁,娶媳妇最少也要十年!”上辈子三十二还没媳妇呢,还是别打击老娘了。 “娘,房子放那也是放着。”自小过惯苦日子的安大嫂特别同情这乖巧的孩子,“咱们家那有四间,季木用一间就够了吧?” “什么?”面上云山雾绕的季木心里不断猜测,安然家在县里有房子,还要借给他卖面条… “行!我也不做那恶人。”安金氏一点头,“季木呀,我们家在县里的房子是小然的,这房子算是小然借你的。” “季木头,还不赶快谢恩!”见天眼里狂喜面上淡定,“年龄不大够会装的!” “谢谢!谢谢!”听到这臭屁的话季木顿时喜极而泣,不住的向三人鞠躬以示他的感激。 “行了,真是个娘们,动不动就哭,你上辈子是林妹妹吧!”被肉麻到的人拉着他娘的手,“妈,这木头就是个穷光蛋,咱们家不用的锅也借给他一个。” “你呀,以前怎么没见你对别人这么上心。”安金氏点了点他的脑袋,不会是欺负季木欺负的心里有愧了吧。 “以前的人都没木头好玩!”还没他可怜没他聪明没他乖巧。 果然,听到这话安老娘和安大嫂一脸同情的看着又哭又笑的人,被他家这魔王赖上,房子借出去一间也不亏。 “大娘,大伯还不知道。”季木擦干眼泪忙说,“也没同大哥讲一声。” “等他来家我告诉他,没事的。先吃面,咱们尝尝小然做的,哟,这里面还放了青菜。”安金氏翻着快结在一块的面条说,“以后你卖面条可不能用挂面,县里应该也有做面条的,到那里去买,一斤面换一斤面条,比这划算。” “嗯,我知道,挂面太贵!” “小然,跟着季木学学,你看他多知道过日子。”见儿子又只吃排骨把青菜都挑到季木碗里,“天天嫌别人脏,季木嫌不嫌你筷子上有口水?” “他敢?”安然抬头瞪着对面的人,“季木头,我脏?” “不…”季木说着还配合的把碗里多出的青菜塞进嘴里,“大娘,安然还小。”也是现在才知小孩比他小五岁。 “会不会说话,本来还想奖励你一块排骨的。”这小孩太不可爱了。 “小然,别乱夹菜,让季木好好吃饭。”安大嫂见婆婆败下阵忙顶了上去,“季木,我们家安然太小,以后和你玩的时候多让着他点。” “大嫂,安然真的很好。”为什么这几人都不信呢,小孩可是他见过最聪明的。 “好?好就好,等他大哥星期天休息了,让他和你一起到县城里,把做面条的炉子弄好。”见他一脸认真安大嫂放心的笑了笑。 “娘,我也去!” “你去干嘛?季木卖面条没时间照顾你!”人一个孩子够困难的了,儿子怎么又不懂事了。 “我去帮他收钱,你看木头三棍打不出一个屁来,客人来了他会招唿吗?”还真不是他看不起他。 “你会?”见季木神色不变安金氏无奈的笑了笑,这软和的性子也是个事。不过,也就这软绵的人才能受的了儿子的臭嘴。 第25页 “我帮二姐卖过东西!”少小瞧他。 “大嫂,安瑜回来让他也去,等木头赚了钱分我们一半。” “你这孩子,真该你爹好好教训你!”一个孩子够难过的了,这还没开张就被儿子惦记,安金氏这时也感到有点丢人。 “大娘,你别打安然的头,听说小孩打头就打笨了。”以前安然给他的东西不知道值多少钱,那时都没要过,何况现在。 “笨点好,笨点总好过现在天天气人。”这小儿子的心眼九曲十八转有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  打滚求收藏啦啦啦啦啦 ☆、季木表态 “安然,以后你让我做什么都行!”吃过晚饭季木趴在床上给小孩打着扇子发誓道。 “杀人放火你也干?!”安然翻着白眼没好气的说,“等你以后考上大学我到哪里找你去!” “以后你会到哪里上大学?” “怎么,你就信我一定能考上?”安然顿时小嘴一咧,“可真有信心!” “你聪明呢,安然,你说到哪里去?”季木往他身边爬了爬。用了安然给的牙刷刷过牙,感觉自己嘴里没有异味才开口,“你喜欢哪个地方?” “我喜欢家里!”这辈子可再也不出去了,别又在长途客车上翘辫子。 “家里没大学。” “家里蹲大学不是吗?”只招收安姓同学一人。 “你告诉我,我也告诉你。” “我不想知道!”那时谁还认识谁,听说一到大学人就变了。 “安然…”季木拉着小孩的胳膊,“咱们是好朋友不是吗?” “谁跟你是朋友!”心里很是享受的人面上装逼,“别乱套近乎!” “安然…”被伤了心的季木握着小孩的手寻求安慰,“你说话啊?” “去首都!”抽出手安然无奈的开口。这小孩怎么总喜欢动手脚,如果自己不是纯爷们,还真怀疑这小子在吃他的嫩豆腐。 “首都,安然,我就知道你的志向一定很高,那,我也去。”得到答案的人开心的像中了彩票一般,“到时候咱们又能在一块了。” “什么叫又,说话注意点!”太有歧义了,这小孩怎么越来越放肆。 “嘿嘿,安然,安然…”季木一声声叫着装睡的人,见他不搭理自己,便拉着他的手闭上了眼。 见他熟睡安然睁开眼看着被火热包住的手,试图想抽出来却怎么都抽不掉,气的直唿自找麻烦自作自受! “季木,你们行吗?”安一祥看着三个半大孩子,小弟还是个娃娃,怎么这么像是在扮家家酒。 “大哥,该干嘛干嘛去,等一会儿我们就开张!”安然推着一旁泄气的人,“你们准备招唿客人,我到外面揽客去。” “揽客?”安一祥眉头一皱,“你当这是怡红院?” “爸,小叔去吆喝,你别拖后腿!”繫着白围裙的安瑜满脸的兴奋,“你要是忙可以走了。” “臭小子,别跟你小叔学,要学也学点好的!”能学到弟弟的三分聪明他也不担心。 “爸,我同你商量件事?”安瑜见季木忙着理面条,小声说,“以后我不住校了,行吗?” “你想干嘛?”安一祥眼一瞪,“小然说的?” “不关小叔的事,你看季木也在我们学校读高中,他一定没钱住校,我和他一起住在咱房里?” “不行,出了什么事怎么办,车站里什么人都有。”况且离学校还有一公里那么远。 “你把你们派出所的警车借来停在这门口半天,一定没人来捣乱。”安瑜想了想开口道,“说不准过两天就有人来掀摊子。” “这话是谁说的?”安一祥一脸怀疑的看向儿子,“老实交代!” “好吧,小叔说让二叔来站牌,我想起来的。”死道友不死贫道,他不是有意的。 “就知是那小子,你有你叔一半精明我也不担心。”这个傻儿子哟,不知已经被小崽子当枪使了吗。 “爹,行吗?” “你住这里也行,回头同你小叔去买些东西,我明天开车过来,把你们的被子和床都拉来,不过如果成绩下降?”安一祥说着亮了亮拳头。 “不会的,爸,季木比我高一届,他又考上我们学校的高中部,你还担心什么?”现成的小老师。 “合着你都算计好了。”安一祥一脸欣慰的看着儿子,刚想夸奖,一见有人上门,忙往旁边走了几步好让人买面条。 “小然,快数数咱们今天挣多少钱?”安瑜关好房门就去抓安然的衣兜。 “真没出息,木头,隔壁的炉子封好了吗?”因为房子只有两层,怕热的几人便没住在卖面条的那两间房里,而是住在旁边的楼上。 “好了,门也锁好了,安然,快去洗澡,洗好澡舒服点。”季木拎着两瓶热水到卫生间里,小心的放好水叫着争闹的叔侄,“安瑜,让着他点。” “季木,你真像小媳妇,不过是我叔的小媳妇。”看着给安然洗衣服的人安瑜数着手里的小票揶揄道。 第26页 “安瑜,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隔着木门安然吼道,“季木头,鳖呀,说你都不知道反驳!” “他在开玩笑,我知道。”季木抬头认真的说,“安瑜,以后别乱说,安然会生气的。” “小然没脸没皮惯了,才不会生气,也就你不知道。”还是不说安然想媳妇的事了,免得教坏了他。 季木听到这话只是笑了笑,把衣服凉在阳台上,“安瑜,你知道哪里可以弄到土吗? ” “要土干嘛?”安瑜把钱往床上一放,总被打断数不清楚。 “安然说房顶有点热,我想在上面铺一层土,等天伏天过去还能种些菜?”季木说着不好意思的摸着脑袋,“忘了这边的房子是你的。” “这有什么,对了,在这里你爷爷奶奶知道吗?”别哪天被人说成拐卖未成年少年。 “他们知道我做工,不知我做这个,你别说!”他小婶知道会麻烦的。 “哦…”安瑜点点头把他开学住在这里的事说了一遍,“你要不要回家拿东西?” “我还可以住在这边吗?”季木惊喜的问道。 “咳,当然可以!”他如果不住这里自己也要住校的。 “那我明天就去,不行,明天要卖面条,那…” “那什么那?明天早点起床,中午不耽误!”安然穿着大裤衩眼一眯,“安瑜,钱数清楚了?” “我去洗澡!”一毛二分的,谁能数清。 “安然,明天早上要到卖面条的那里去,不行的!”季木把风扇开到最大坐回他身边,“要不过些天…” “谁管你!”安然把五毛以上的钱放到一边,专心的数着小钱,“地球离了你还不转!” “那我明天就去。”见安然不搭理他,季木迟疑的开口,“安然,这里只有两张床,你喜欢哪一个?” “季木,我自己睡!”正在洗澡的安瑜听到这话高声唿道,“我睡觉不老实。” “安然…” “叫魂呢,想跟我睡就直说!”烦不烦呀,“这些钱我先替你保管着,用的时候再给你!” “安然,你不会想独吞季木的劳动成果吧?”安瑜怀疑的看向鬼灵精的人。 “放在安然那里,我现在用不到。”季木不在意的笑了笑,“不过,到底挣了多少钱呀?” “嗯,我算算,中午和晚上总共是三十斤面条,因为用的是盆不是碗,所以,一斤面条卖五小盆,面条青菜和骨头总共花了十三块钱,还有煤球和自己吃的,一天赚了二十七块钱。” “这么多?如果每天都这么多,比我爸上班还好!”安瑜不信的把钱拿过来自己又数了一遍。 “好个屁,桌椅板凳,炉子碗筷不要钱,如果你有了本事,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一小时赚的也比这多。”安然不客气的打击高兴的俩人,“眼皮子真浅,出去别说认识我,丢人!” “安瑜,安然说的对。”被训了反而高兴的季木忙往旁边移动一下,“快睡觉吧,你累了一天了。” “季木,你怕他干嘛?”安瑜指着占了大半个床的小孩,“真没出息!” “没出息要熄灯。”没等安瑜走到床上便把电灯拉上,洗好澡躺在安然身边抱着他的手进入了梦乡。 次日一早季木果然听话的坐公交回了家,不过,走之前千交代万嘱咐,一定要安瑜谨记不能累着安然。在安然都听烦了,季木这才不放心的出门。 “安然,我说的一点也没错吧,季木就是个小媳妇。”安瑜拿着煤球头点着,“真没一点爷们样!” “你怎么就不学好呢。”一大早开警车赶来的安一祥头皮发麻,“人季木多好的孩子,见天的被你们叔侄俩欺负!” “我的小箱子搬来了吗?”夺过他手中的钥匙安然打开车门,见自己放宝贝的箱子完好。咧嘴一笑,“大哥,任务完成的不错!” “让你不错,还不快搬上去!”这小子跟谁都没个大小,“对了,季木去哪里了?”怪不得今天有点不对,原来少了一个人。 “回家了!”安然不在意的说完就蹬蹬的跑到楼上。 “你叔欺负的?”安一祥看着抱着被子的儿子,“你怎么不看着点?” “爸?”安瑜怪异的看向自己老爹,到底谁是他弟弟,“他回家拿衣服,怕时间长了衣服被子都被他婶子弄来去或者扔掉。” “是这样!”安一祥放下心来,“那今天你们还卖汤面条?” “卖,咋不卖!”安瑜刚想说什么,又想到安然的交代,“季木还等着学费呢。” “你们会吗?”安一祥看着半大的儿子,瞟了瞟跑到楼上就不下来的小孩,“要不我帮你们?” “不行,你是警务人员,小心所长找你谈话!”安然断然拒绝,“我们自己的事你甭搀和!”若是被知道他们到车站里面兜售面条,要面子的人还能让他待在这儿。 “好,我走!”安一祥气的脸红脖子粗,“你们自己折腾吧!”不识好人心的小崽子,昨天还让他来坐镇,今天居然敢这么对他。 第27页 “大哥,你来了,快进去,外面热。”扛着一个麻袋的季木见他站在车门便忙招唿。 “你怎么没找辆黄包车?”见他满头大汗安一祥也功夫同弟弟计较,帮他搬到隔壁楼上。“昨晚你们三人一个房间的?” 作者有话要说:  有虫的捉虫 没虫的收藏撒!!!!!!!!! ☆、安然献计 “大哥,你来了,快进去,外面热。”扛着一个麻袋的季木见他站在车门便忙招唿。 “怎么没找辆黄包车?”见他满头大汗安一祥也没再在理会弟弟,帮他搬到隔壁楼上。“昨晚你们三人一个房间的?” “对,大哥,喝点水。”季木把碗递给下楼的人,“今天中午你在这里吃饭吧?” “不了,我到他二叔家里去,让他们早晚看着点,我也好放心。”见儿子在洗青菜,“床都拉来了,晚上睡觉的时候你们刚好一人一个房间,也不用挤在一起。” “床都搬来安然回家睡哪里?” “家里都有,以前我弟弟妹妹没成家时用的床都完好的。行了,快中午,我也不在这儿招人嫌了。”安一祥起身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坐在门边的小屁孩。 “知道招人嫌还不麻熘的闪!”安然不屑的看都不看无聊的老男人,“真幼稚!”同他一个小孩计较,亏的能说出口。 “你呀你,也就人季木见你可怜才跟你玩。”果然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泼皮就是典型。 “季木头,安老大说的是真的?”见大哥走远安然认真的等着身边的人。他只是想趁着年幼肆意一下,难道错了。 “当然不是,大哥在开玩笑。”他很羡慕安然想怎么就怎么一点顾及都没的心态,特别趾高气扬的时候,他可能自己都不知他有多可爱。 “季木头,你若是敢敷衍我,小心我揍你!”安然盯着他好一会,才放过人跑去车站里卖吆喝。 “安瑜,碗收了放在一边,下午没人的时候我刷。”季木见他收拾桌子走近帮忙,“今天的人比昨天的要多。” “当然了,昨天知道的人见我们年龄小也不敢来吃。”安瑜解掉围裙,“面条还剩一点,要不要再去买几斤?” “吃过午饭再去,你去叫安然过来吃饭。”季木抓把青菜放在锅里炒了一下盛出来,“中午吃凉面,行吗?” “随便,还是别叫他了,安然的起床气特别大。”走到隔壁门边又回来的安瑜道,“这么大了也不知道干活!”都是他亲娘惯的。 “安瑜,他睡觉也是看着没有人来了才去的,中午即招唿客人又收钱,脸都热红了。”况且安然才十二岁,他那时也没他懂事。 “算了,我不说了总行了吧。”他能说羡慕自己的小叔子吗,家里就不说了,为什么一块木头也知道疼他呢。 “你们吃饭居然敢不叫我!”安然怒视着吭吭啃着骨头的两人,太无法无天了,长此以往他长者的威严何在。 “给你留着呢,快坐风扇下凉凉,我去给盛面条。”季木忙放下碗转而出去。 “安然差不多就得了。”见他忙的团团转,安瑜怒其不争的瞥了季木一眼,“不就用了咱家的房子,他赚的钱不也都在你手里。”干么整天跋扈的样子对着季木,明明就不是那样的人吗。 “要你说!”掰了一半黄瓜拿在手里,“他愿意你管的找。”他只是看不惯那小孩逆来顺受的样,真的想知道名为季木的底线在哪里而已。 “快吃吧,不热的。”季木把碗筷放在他面前,“浇了香油的,尝尝…” 本来替季木不值的安瑜见他还一脸希翼等着小叔评价,果然,被奴役什么的纯是他找的。 由于每逢周末安一祥或者安一清都会借辆车开来给安然助威,所以,即便三个孩子开店,近一个月也没遇到街上的地痞无赖来捣乱,就这么顺风顺水的到了八月三十号。 在三十号下午,季木就在门外贴了一张红纸,说店主是学生以后只在节假日摆摊。到了晚上便关上店门停止了营业。 “木头,这是两百块钱,你拿着交学费,其他的都在我这里。”自从被安瑜念叨过,安然对季木的态度虽然没变得有多好,但是最起码没了以往张嘴就刺的德行。 “学费不用一百的。”把手里的钱递给安然一半,“这些麻烦你帮我存者,行吗?” “真够傻的,给你钱你居然不要。”安瑜说着就伸手去抢。 “滚一边去!”安然“唰”的一巴掌打在多出来的手上,“连一会儿都不能等。” “怎么,有我的?”揉着发疼的手背,安瑜惊奇的问。 “安然说钱我们三人平分。”在铺床的季木转身问,“你不知道吗?” “给你的。”安然抽出两张票票递给两眼发光的人。 “就这些?为什么季木的那么多?”安瑜伸手接了过来抱怨道,“真是同人不同命!” “不要还我!”臭小子,若不是怕他拿钱学坏,他愿意当这个恶人,“木头,在学校里看着他,别让他乱花钱!” 第28页 “知道。”安然果然不是因为捨不得才只给安瑜二十块钱的,“床铺好了,你先睡觉,我把鞋刷好。” “季木,行行好顺便把我的鞋也洗了?”说着就去拿放在阳台的上的鞋。 “自己的事自己做!”安然翻身把他的鞋仍在一边,“木头不给刷。” “为什么你的都可以?”他也姓安不是姓俺。 “木头是我罩着的,你有意见!” “专横,跋扈!”安瑜见季木居然也不吭声,为了不再打击自己,拎着发臭的回力鞋送到阳台。 “安然,你为什么不在这边读书?”即便有了多余的床,但是每到睡觉时季木很是自然的挤到安然身边。虽然不太敢靠近他,但是拉着安然的胳膊孤独的少年心里都是开心的。 “季木,我知道,你问我!”黑夜里少年清脆的声音尤其响亮。 “为什么?”季木配合的说出他想要的。 “因为安然的嘴太坏了,爷爷怕二婶受不了!哈哈哈哈…季木,没想到吧!” “是没想到。”没想到这有什么好笑的,“安然,是真的?” “真的。”今天格外困的人难得没跩,“睡觉!” “哦,好。”季木见他闭了眼,忙停住问话的嘴,还使个眼神让安瑜别再开口,以防打扰到他休息。 短短一个半月安然再次走在熟悉的校园里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如今他已是初二的学生。 开完迎新典礼拿到奖学金时安然习惯性向初三年级走去。走到一半想到季木在县城,恼怒的人嘀咕着三字经转向食堂。 “林老师,你在吗?”安然站在门边高声叫着,别是林奕在处对象,要不大白天从里面锁什么门。 “安然呀,进来吧,你班主任感冒了。”开门的是刘庆,没等安然问林奕什么时候去变的连,数学老师已经走远。 “林老师,刘老师怎么啦?”安然把门都打开,看向低头坐在床上的人。 “没事。”沙哑的声音刚传出,林奕忙闭上嘴。 “林老师,有病就要到医务室拿药。”安然搬着凳子在他对面坐下,见他的脖子耳朵都红,忙关切的问,“要打针吗?” 被自己的学生说教林奕感觉不自在,忘记了什么抬头说,“我这就去,你快回教室吧。” “噢…”感冒嘴会肿起来来吗,这是有的哪门子病啊。安然满心疑惑的走回教室,“张鑫,你说生病都有什么症状?” “咳嗽发烧流鼻涕,你不知道?”张鑫疑惑的看向班里学习最好的人,读书读傻了呗。 “那嘴肿了是因为什么?” 林江转头趴在安然身边瞧了瞧,没事呀,“被人打的或者蚊子咬得。”还能因为什么。 “打的?”不可能,怎么会只有唇瓣肿了,“咬的?”想到什么安然脸色一白,起身跑出教室,惊得不知出了何事的张鑫和林江急的跟了上去。 “安然,你怎么又回来了?”张鑫止住脚步问迎面颠来的人。 “没事,刚才一时没反应过来。”那样的事躲躲藏藏也说的过去,毕竟不怎么光彩。 “林老师,你和刘老师?”晚自习回来安然面对吹着风扇休息的人,总感觉有点不自在。 “果然瞒不住你。”见他躲闪的眼睛林奕悽然的一笑,“安一清一点也没夸大,你真的很聪明…”那样的事这小孩都能想到,也难怪每天抱着课外书还能门门得优。 “你们真的是那种关系?”原来这才是他二十八岁没有对象的原因。 “是呀,是不是特别噁心,有病…”沉寂在自己思绪里的林奕连房里多了一个人都不知道。 安然面对着门边的男人,“我虽然年龄小,但是也懂得适者生存的道理。” “我们就违反了天规戒律?”一向温和的刘庆突然阴狠的怒视他。若不是有林奕在一旁,估计能把他撕了吃。 “你吓坏了他。”震惊过来的林奕起身把人拉在怀里,“安然,刘庆他没有恶意的。”他到底知不知道安然的家庭,只要这孩子回家一说,他们以后都甭想在这镇上待。 “我不同他计较。”面对照顾自己一年的人安然诚恳道,“你们自己的事虽然和别人无关,可也不是世俗所容的。” 听到这话林奕诧异的低下头,“安然不觉得我们…” “我还小不懂这些,但是我知道,一旦有人知道,那你们…”这么大年龄还不找对象,即便别人不知道,风言风语岂能少了。 “只要你不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绝对没事。”刘庆转身把门锁上走到林奕身边,“算是我恳求你!” 面对林奕悽苦的面容,安然想了想,“如果你们不结婚在这里是待不长的,镇上和大城市不一样的,有点小事便能传千里,倘若传出你有毛病什么的,校长一定不会在让你代课的。” “林奕,你敢!”刘庆虚张声势的呵斥。如果不是这人同他说家里催婚,他何至于今天失态,而被这鬼小子知道。 第29页 “刘庆,我们这样算什么?”看着面前的学弟,自从他大三这人大一年两人在一块,相互折磨了六年,还不够吗。 “算什么?你居然问算什么?” “林老师,咱们学校每年都有考评,考评好了使点关系调到县里,你们分开就好了。”安然看也没看顾影自怜兀自伤心的男人,“到了县里就说你爱人死了,以后很难结婚了,这应该没人说什么了。” 本来听到他的话执手相看泪眼的两人转向小孩,“不过,这也不是长久之计?” “到福利院里领养一个没爹娘亲戚的孩子,说是那女人留下的。”正在给老师出谋划策的小人绝对想不到许多年后自己会用到这些。 “这…”这也未免不是条出路,而且他父母都砸农村,半年去不了一次县城,应该能说的过去。 “还什么这,你先去县城!”无论请客吃饭还是送礼走后门,“我去把工资拿来。”说着刘庆转身出去,独留师徒二人一脸的错愕。 “林老师,刘老师对你真好!”只可惜不是女人的。 作者有话要说:  有点卡文,看文的妹纸们,给点意见啦..... ☆、季木疼人 首次敞开心扉彻夜谈心的一大一小不知远在县城的两个小的今夜也难眠。 “季木,你身上长跳骚!”再一次被吵醒的人终于按捺不住吼叫,“安然在这儿早把你踢到一边去了。” 安然在他也不会睡不着,“安瑜,你讲讲安然的事。”季木翻身面对着对面床上的人,“他小时候是不是特别调皮?” “什么调皮,鬼精鬼精的!”安瑜说着记忆中的事顿时滔滔不绝,“不过,别看我小叔不会说话可是人特别好,我妈见了他就不认我。” “你在他面前不叫叔是不是有意气他?”季木嘴角含笑的继续问,“你说,安然能不能转到这边来读书?” “你不会想他了吧?”安瑜不可思议的坐起身,“他每天把你当杨白劳,你还没受够!?” “别胡说!”季木扬声说,“安然是刀子嘴豆腐心!” 听到这话安瑜一呆,“你这么晚睡不着,不,不会真是想我小叔想的?”难怪整整一天像谁欠他千八百万一样,感情是没人骂他,不自在了。 被戳中心事的人脸轰的一下全红了,好在天黑看不见季木可以自欺欺人的说,“我和安然玩了一年多,突然不见他不习惯。”是的,不习惯,耳边没了跋扈声,世界少了一半。 “你纯是自虐,不过那小子在也好,每天早上咱们三个一起去上学。”星期六就去问问他二叔成不成。 在季木和安瑜边上学边卖面条,林奕和刘庆多代课多挣钱努力向上爬的时候,安然初二的第一个学期就这么结束了。这时的华北平原已经换上了素衣,再过二十天便是中国传统的佳节—春节。 “木头,你回家过年吗?”接过被季木剥掉皮的烤红薯,安然吃的嘴巴鼓鼓的,“他婶知道在这卖面条来闹腾了吗?”问一边摆弄收音机的侄子。 “没有,这附近的邻居都知道我爸是警察,那女人见了季木客气的不得了。”安瑜洗洗手嬉笑的说,“还让你小媳妇早点回去呢。” “滚犊子,再乱说把你的嘴缝上!”安然抬脚把侄子踢到门外的雪地里,“皮痒了直接告诉我!”回头怒道,“季木头,你也不准乱想!” “不会,安瑜嘴上没有把门的,习惯了。”季木把蒸好的馒头包子端到桌子上,“安然,你先吃包子,菜过一会儿就好。” 拍拍身上的雪花安瑜跑到离安然远的地方,“你看我有胡说吗,季木不是快赶上我妈了。” 拿着咬了一口的包子,舒服的嘆了口气的安然小眼一翻,“合着大嫂在你眼里是小媳妇啊!” “喂,你可别乱来,当我什么都没说就是!”季木都没意见,他至于这么揪着吗。 “晚了!”见肉上桌安然搬着凳子坐下便吃,“木头,去把门关上,太冷!” “你慢点吃,早上买了好几斤呢。”季木见他狼吞虎咽特别担心,“天冷生意好,如今一天能卖出近三百碗面条。” “这么好?”安然不信的看向两人,“旁边不是有两家面店吗,怎么生意不减反而增了?” “我找同学去买过,他们家的清汤寡水面还少。”安瑜吐掉嘴里的骨头继续说,“我们能赚到钱还是因为卖的多,不然又是骨头又是青菜的,这些在冬天还特别贵,都去掉就没多少了。” “其实,还有我们房子是自己的,不用把房租算进去。”而且他们做的面条看着也比那两家干净,这可能是主要的原因。 “你们还做出门道来了?”安然听出话音意外的看着两人,这以后又没有他的用武之地了吗。 “都半年了。”都是断断续续的,虽然没懂多少,但是也不像以前睁眼瞎。 “安然,快吃啦,吃冷的会生病的。”季木见他呆住忙试探的碰了碰他的手。 安然回过神看了看面色红润的人,哪里还有以前的瘦弱,“季木头,你吃胖了!” 第30页 “有吗?”季木捏捏自己脸上的肉,软软的,这便是安然喜欢揉他的原因吗,“好像有点?” “都是我的功劳!”没有他哪有今天的季木,说不定早累瘫在砖厂里。 “安然,谢谢你!”季木看他那高傲的小样心里很甜,“也谢谢安瑜。” 本来正看着两人来往的安瑜听到这话反射性的看一眼安家小鬼,见他没别的颜色,“都是安然的功劳。” “嗯…”没听出安瑜别意的人连连点头,“如果不是安然,我还不知会在哪里呢。” “记住就好,以后要知道报恩!”大言不惭的小人如果能预料到这时的话成了以后季木缠上他的藉口,打死今儿也不会多嘴。 “安然,被窝里热了,快上床。”寒冷的冬日在收好摊子便无事的三位少年,洗漱好就准备去休息。谁知临脱衣服安然摸着冰凉的被子怎么也不愿意睡觉,心疼他的季木这才想着把热水袋放进去后自己又去捂被窝。 “季木,你别就贤惠了。”看不惯的安瑜接着开口,“他在家也没这么多事。” “不一样,你们家有炕,还没睡觉炕就热了。”季木在安然躺进去后忙掖好被子,自己还使劲往墙边上挪。 “别理他,那小子羡慕嫉妒恨!”说着转身往季木怀里一拱,“你怎么像火炉一样!”搂着人睡觉的安然浑然忘了自己的真实年岁,唯记得是他现今十二。 “安然,你还要脸吗?”真把季木当作暖床的了,“季木,硬气点怕啥,有我呢!” “你不困就看书写寒假作业,英语成绩都下降了。”只会放空炮的人,安然不高兴他不比自己还急。 “木头,你的成绩下降了?”暖乎乎的被窝晕的安然说话的口气变的正常起来,“不会的可以问我。” “啊?不,好,不是,是好!”被突然关心的季木激动的语无伦次,“那,你,你都会什么?”他好问,若是刚好摊上安然不会的,那他该生气了。 “什么都行!”今生为了走一遭大学,他可是很认真的提前预习的,单等着大学时好好玩玩。 “真的,那明天我看看书本,遇到不会的…”季木嘀嘀咕咕说着他在学校里都学了什么,有哪些特别难。听的一旁还没睡着的安瑜满脸黑线,没想到呆子也学会胡诌了,那些知识他不是都说了请教过老师了吗。 第二日天微微亮季木便醒来,睁开眼看到怀里的小人才想起放假了。 由于中午要卖面条,青菜猪骨头都要早早的到附近的菜市场去买,眼见时间快七点了安然还没动静,看不厌他的季木这时也有点着急。 “安然,你睡里面去,我起身…”季木轻轻的摇晃着胸前的小胳膊,只见他砸吧砸吧嘴居然又睡了,面对着童颜的小人季木心里第一次出现了左右为难。 “你怎么还不起?”刷好牙从卫生间里出来的安瑜看他还裹着被子,“季木,快点,晚了我自己去。” “安然…” “你叫他干嘛,小叔不睡够本爷爷都叫不醒。”以前敢掀开他的被子也是看着天不冷,如果换做这时,除非,他脑子被门给夹了。 “安然不让我起来!”他真的不想推开小人的难得亲近。 安瑜走到床边拉开被子的一角便看到紧拽着季木衣服的手,拿过安然的胳膊小声道,“小叔睡觉都是一觉睡到自然醒,中间只要别是大动作,绝对没事。”看着又在掖被角的人,“快点穿棉袄,也嫌冷!”真是的,盖了两床十斤的棉被,即便露点空隙也不可能冻到他。 “安瑜,我们买点五花肉行吗?”季木见摊子上的猪肉特别新鲜,商量着,“留着晚上吃?” “你又馋了?”昨天小叔过来他们刚买的排骨,安瑜转脸看着旁边的人,“是不是做给安然吃!” “他在学校没吃好过。”肯定的话语刚落便让人割了两斤,“我们那边的食堂没有这边的好,每天一个荤菜还是萝蔔炖肉。”一个萝蔔炖三年,他不吃看也都看烦了。 “买都买了我能说什么!”安瑜不屑的看着拿着肉和骨头的人,“再去买个热水袋。” “你用?”只顾着想怎么做安然能多吃点的人提醒道,“家里有两个了。” “给你!”真是块木头,“用两个热水袋你就不用捂被窝。” 季木嘴角一歪满面含笑的感激道,“谢谢你!” 一走一动感觉到裤兜里的钱币,季木的心里得到了意外的满足。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六点还有一更! 昨晚忘记更新,不好意思..... 逗您一乐: 一小孩同奶奶一起去超市,到了地,不是要这就是要那... 奶奶从超市念叨到家,走在前面的孩子默默来了一句:牛宝宝,翻滚吧! 奶奶没听清:你说什么? 孩子:滚犊子! ... ☆、季木安然 兴高采烈回到家的两人刚打开门便被骂的狗血淋头,“当我是死了!”安然双手环抱着颠着脚瞪视来回穿梭的两人,“居然把门从外面锁上!” 第31页 “下次不会了。”是他们去商场买东西耽搁太长,快九点才回来。 “还有下次?”接过温热的豆腐脑安然小脸一正,“季呆子,你现在学会说话了!” 吃着油条的安瑜见他们一个要打一个还撅屁股等着,老成的摇了摇头语重心长的说,“小叔,快让季木吃饭吧!” “我不让他吃了?”顺手接过油条的安然老脸一红,“自己没长手,还要你拿!” “快吃呀。”被讽刺的季木也不在意,“安瑜,洗菜用热水,两个炉子上面都有满满一锅水。” “你也不捨得让小然洗菜。”只会奴役他,“你把骨头炖上,晚了汤该没有昨天的味道好了。” “吃饭,我去!”见他准备把碗放下,良心终于发现的人站起来,“现在的气温都零下十度了,菜不会多点,天天早晨去菜市场挤。”一个两个怎么都这么笨。 “青菜买回来会冻坏的。”见他在洗骨头季木也坐不住,围着他什么没话找话的同他闲扯。 “叫你木头真抬举你,晚上房间里有两个大炉子在,菜放在炉子旁边,咋可能坏!”也不知他的县一中是怎么考上的。 “也是,季木,小叔说的对,这样一点事都没有。”不过,话说回来,这几天他们不是在给自己找罪受吗。 “安然,就是聪明!”说着把毛巾递个他擦手。 “埋汰我呢,只有与脑子的都能想到!”这算什么! “没有…”见他不快季木急急解释,“我和安瑜都没想到。” “那是你们特别笨!”说着低头便看到季木的棉鞋都湿了,“外面的雪化了?” “没有。”安瑜回头顺着他的眼神,“季木,你怎么不去换鞋?”用布纳的底的棉鞋怎么可能走雪地。 “哦,我,我,等会就换。”季木见两人还盯着他的脚,“换了过会儿出去又会湿的。” “你没有雪地鞋?”安瑜诧异的瞪着眼,“这些天上学校你都是穿湿棉鞋去的?” 安然见他一脸呆愣瞬间哀愁了,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小孩,“季木头,你不知道什么是雪地鞋吗?” “雪地鞋,知道呀,就是你和安瑜脚上穿的。” “那你知道雪地鞋是在雪地上穿的吗?”安瑜怪异的看着他,“不会以为这鞋和你的一样吧?” “不一样吗,我看都是棉的,你们的鞋里面的棉花都露出来了。”有钱人就会讲究,棉鞋就是棉鞋。 安瑜见他理所当然的样子一拍额头,小叔在哪里捡来的这呆子,在县里读书也有半年了,居然,居然… “季木头,你穿多少码号的鞋?”面对着他的懵懂天真,再骂下去就该废了,“去买双雪鞋!” “不要,一双雪地鞋很贵。”关键是浪费,“我的鞋放在炉子边烤烤就好。 “你真笨还是装呆,不知道雪地鞋走在雪地里不会湿。”见他居然转身往楼上去,安然发火了,“季木,你敢往前一步,立马滚蛋!” “小叔,你别气,又不是不知他呆…”第一次见小人真生气的安瑜急忙安抚,“季木,你的脚若是冻肿了,以后会留下病根的。” “我的脚没冻肿。”面对着怒气沖沖的人季木怯怯的开口,“安然,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可是…”可是看到那气愤的小脸,再也不敢可是下去,就怕真被赶走。 “行了,小然,你别跟他计较。”安瑜把人拉到他面前,“季木先到楼上换鞋,午饭过后我们一块去买。” “爱谁去谁去,我管他死活!”说着往楼上走去,独留下惴惴不安的人对着安瑜。 “他不会,真的,生气了?” “没有,你先换鞋,让他说两句刺话就好。”面对着没了爹娘的人安瑜说不出重话,“明知他的脾气,以后你也顺着点。” “我,不是,不知道雪地鞋吗?”同学都说与棉鞋一样暖和,谁知它们的功能不一样。 在三个神色各异的少年别别扭扭的买了一双雪地鞋时转而到了晚饭时间。三人到家便忙着打开炉子拉亮电灯,开始晚上的忙碌。 “小老闆,来三碗面!”高昂的声音叫走了对安然小心服侍的人。 “小叔,你就别装了,看把季木给吓得。”安瑜看着眼里满是是笑意的人,“小心人真被你欺负走。” “我哪装了。”安然无辜的看着侄子,“只是给他个深刻的印象,好让他以后长点脑子。” “说不过你!”见季木开始盛面,安瑜忙走近等着端了送上去。 不大会儿三位吃完面的小伙子便叫着收钱,季木见安瑜在另一边收碗忙走了上去,“一共九毛,你给一块,那再找你一毛,给…怎么是…” 听到突然的停顿安然抱着热水袋走了上去,“哟,这不是,那什么,黄毛,狗蛋,铁牛?”看着三人脚边的行李,“这是那哪去呢?” 快成年三人听到熟悉的声音抬头就看到一个笑吟吟的小屁孩,除了以前在学校里碰到的最跩的小孩,哪还有别的。 第32页 “怎么,记得你们以前很会说的,这咋了?”安然怀疑的打量着装鳖的三人,“这是外出务工刚回来?” “你怎么知道?”名为黄毛的人诧异的睁开了本就不大的眼。 “看着就知道,来,给哥哥说说外面的世界是不是很精彩?”他真的想知道如今外面是怎样的。 “安瑜,安然这是干嘛?”季木洗着碗看向不远处的四人,“快八点了,你去同安然说放他们三个走?” “他们长腿了,想走谁能拦着。”他还没听够呢,怎么可能去催促。 “你不知道,那三人知道你爷爷在镇政府,不敢…”说着这些季木特别小声,就怕被几人听到。 “原来外面的世界很无奈啊!”怪不得一幅幅苦大仇深的样子,“那老闆没给你们结清工资你们就回来了?” “也不是没给清,压了两个月的工资,说明年去的时候再给。”铁牛想了想说,“不过是我们不想去的。”一天工作十二个小时,还不管吃,如果不紧着点都不够饭钱。 “瞧瞧你们出门打工我还羡慕呢,原来还没有我这小面馆赚的多。” “这面馆是你开的?”狗蛋看着百十平米大的房子里六张小桌子,“你真厉害!”不愧是会计的儿子。 “那当然,我告诉你们,这面馆生意好的时候一天可以赚…”说起别人赚的钱不嫌脸疼的人都扒到了自己身上。 “安瑜,安然这…”什么时候学会吹牛了。 “收拾一下咱们先上楼,小叔过了嘴瘾就好了。”他叔这是在学校憋的,好不容易有几人同他胡侃,不尽兴成吗。 “那,安小哥,你这还要人么?”黄毛急吼吼的问。 “嘎?要人?”说到哪儿了,不是说到几人工作吗。 “那我们以后就跟你混了!”狗蛋忙接着说,铁牛在一旁也应声。 “等,等会儿,不是,怎么又跟我混?”什么跟什么这是。 “在你这面馆里做工,无论多少工钱,管我们吃饱就行,真的!”为表示诚意三人不计前嫌的狠狠点头。 “你们…你们说在我这里…我,我答应了吗?”他这辈子碰到的熊孩子们怎么一个比一个不长脑子。 “答应了,刚才你说‘要’,我们都听清楚了。”不会是嫌弃他们三个,“要不,我们少吃点?” “得得,都是什么跟什么,你们想挣点钱,是不是?”第一次同时被六只真诚的眼睛盯着的小人心里很是得意,尽管面上装逼的淡然。 “当然,主要是吃饱,那个,钱有点也好。”作为大哥的铁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多天没洗的脑袋,“你,你的意思收了我们?” 靠,怎么跟季木头说话一样这么有歧义,什么叫收了,“我要仔细想想,等年初六的时候到这里来,初六应该能想起来,你们现在赶快回家吧,别让家里人等急了。” “不会,不会,爸妈不知道我们今天回来。”铁牛三人找到了下家心里都特别乐意,根本就没仔细听安然的话,“以后兄弟就跟你们混了。” “停…”别三句话又赖上他,“你们怎么回家?” “做拖拉机,晚上有到镇上的。”还是家乡人好,这还没开始给他打工就关心他们了。 “那赶紧回去!”快走,快走,他好想念暖暖的被窝,季木头那火热火热的小身体呢。 安然送走几人管好门上去的时候季木早已把被窝焐热,躺在暖烘烘的被子里安然心里乐的像米缸里的老鼠。 闲聊中季木低头看着闭着眼的小人,突然感慨到,“安然,你真好!是我见过最好的人!” “你才见过几个,我吃的盐都比你吃的米多!”不行了,这季呆子越来越会说话。 “季木就是没见过几个人才会认为你最好!”他小叔吹起牛皮来是张嘴就成,也不想想季木比他大五岁呢。 “即便见了很多人,安然也是最好的,对吧!”笑着打量把他当抱枕的人。 “算你有眼光!”不管年龄大少没人不喜欢别人真诚的称赞。 作者有话要说: 给点收藏啦........ ☆、求人态度 就在安然的得瑟中春节悄然已过。安然和安瑜一对叔侄趁着春节可想而知收压岁钱收到手软,同安家的和乐相比,季木今年的春节过的比往年好点,但是也没好多少。 在他刚回家第一天,迎接的是小婶满面春风,若不是看到随后出来的爷爷奶奶,季木还以为走错了门。 可是再怎么倍受欢迎在隔天季小婶试探的问季木赚了多少钱,季木很白目的说安然只管他吃住和学费,其余一分钱也没时,刚刚还满是笑意的脸瞬间拉了下来。但是怯于他年初六要准时上班,季小婶也没敢动手,只是没有好脸色罢了。 见自己老婆走了,季小叔坐到侄子身边,问清他在县城里的生活,看到他身上崭新的棉衣和棉鞋放下担忧的心,对故去哥哥的愧疚总算减轻了点。 季木就这么不咸不淡忙里忙外的过完八天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家。 第33页 “季木头,什么时候回来的?”安然打量着明亮的窗户,“不错,不错,还以为你一去不回返了!” “我能到哪里去。”接过安然手里的大包季木瞬间想到了那年十一国庆的事,“把外套脱掉上被窝里去,等吃饭我再叫你。” “季木,别理会他,我爸开车送我们来的。”脱掉军大衣安瑜抹抹额头,“等一下我们去二叔家,不在这里吃饭。” “这样…”刚刚还高兴的脸上瞬间布满失望。安瑜见安然进了卫生间,小声在在季木耳边说了一句,失落的人又高兴了起来。 没有几分钟到了安一清家里,安瑜父子两人把安然放下后便开车去市场里买些熟菜。 “二哥,这忙你帮不帮?”坐在安一清客厅里的小人满脸的倨傲,“林奕可是你朋友,做人不能太功利!” “我让你功利!”又一次被人鄙视的安一清再也按捺不住伸手给了他一巴掌,“多大了还不懂事!”当他是谁呢,随便就能把林奕调到县里教书。 “我不管,林奕和刘庆可是对我最好的老师,你不管我回家找爸去。”安然瞧着他嫂子从厨房出来,说着就起身准备走。 “小然,这是要干嘛去?”孙纷纷忙拉住正在开门的小孩,“快吃饭了,吃完饭再出去玩。” “你们家的饭我吃不起!”装模作样的挣扎一下,顺势的便被人拉回客厅。 “一清,你又惹小然不高兴了。”生长在县城的孙纷纷也有点自视甚高,可是在遇到安然那哄死人不偿命的破嘴后,霎那间丢盔弃甲。 “别诬赖我,这小孩要转到县一中读书,还要让我把他班主任和数学老师调过来,不是扯淡吗。”趁媳妇没注意又瞪了他一眼。 “这样?”孙纷纷抱歉的低头看着小人,再聪明还是年龄太,“你二哥真不能做主。不过,小然,你放心,嫂子一定把你安排到好的老师班里!” “我,我没有说让二哥把林老师调到一中。”安然小心翼翼的看着面前的女人,“嫂子,难道三中四中也不行吗?” “呃,不是一中?”别说三中四中,即便是县二中也不是大问题,除了老师学生挤破头要进的一中。 “不是啊,林老师的爱人在县里,所以他想到县里来…”真当他十二岁,嘛事都不懂。 “你,你那个林老师同你说的?”孙纷纷想了想,“他让你找一清的?” “没有呀。”安然怪异的看了嫂子一眼,自然清楚她为什么会这样想,“不小心听林老师和他同事说要存钱,过一年找点关系看能不能来这边。” “那,那个刘庆呢?”安一清这时也知道误会了弟弟,难怪小孩生气的要走。 “他呀,他和林老师是师兄弟,见林老师准备往这边,也想过来。反正,顺便,嫂子,不能顺一个吗?”安然请教的问他二嫂,安老二可真厉害,教育局副局长的妹妹都能搞到手。 “这个?”孙纷纷打量着红苹果般认真的小脸说,“行,不过,只能顺带一个,以后都不行了。”别这孩子明儿回去又顺来一个。 “我就知道嫂子对我最好!”当家人同意,安然心里倍乐,终于有用武之地。没想到重生还能帮到一对苦恋的人。 “你二哥对你不好?”看到那变的朝气蓬勃的小人,孙纷纷心里满是笑意,安家一家子老实人是怎么养出这么个活宝的。 “哥对我也好!” “那,都有哪些方面?”算这小鬼有点良心。 “你给我娶了位好嫂子!”就这么点实实在在的用处。 “你这…”安一清差点没气摔倒,“看我不揍你!”说着就往自己媳妇身上打… 安然解决完事情吃好午饭就和安瑜回了他们自己的家,任孙纷纷劝留都没用。走时怕他嫂子乱想,来了一句别打扰到他们二人世界,小气的安一清同志再找机会修理他。就这么将了他亲哥一军后,蹦蹦跳跳的回家找呆子去了。 “安然,看手都冻红了,快放在炉子上烤烤。”大冬天守在门边的季木看到来人快速的站起身把他拉到里面,“安瑜,安大哥走了吗?” “你能不能别叫我爸哥?”他平白的低了一辈。 “我不能叫叔叔呀,那样怎称唿安然。”摸了摸发热的手,季木拉着安然上了楼,“安然,咱们明天开始卖面条吗?”看着不远处荒凉的车站,都没人呢。 “明天放炮开门,过两天人就多了。”这才年初五,93年还没什么春运之说。 “可是,刚过年应该没人喜欢吃面条吧?”过年谁不趁着这个机会大吃大喝的。 “真笨!我们卖给坐车的人,有口热的就不错了!”还挑,是饿的轻。 “安然聪明就多给我说说…”季木低头看着高昂的脑袋,“我一定认真的跟你学!” “嗯,看在你对我还行的份上,那就教教你吧。”大发慈悲的语气听乐了刚上来的安瑜。 “安然,我们把房间收拾一下,以后一人一间?” 第34页 “你收拾,收拾好了把我的床铺好。”被人突然打断的人心里不乐,他还想再被季木头恭维两句呢。 “安然,我和你住一块,行吗?”季木拉着他的手央求道,“两人睡在一起暖和?”为了让他同意还使劲的点了点头。 “夏天就热了。”不然见他再惯安然,安瑜接着说,“小叔,你现在可是中学生,不能再让人搂着睡。” “闭嘴,谁搂谁睡!”真不孝子,有见缝插针埋汰自己亲叔的吗。 “安然,我们不理他。” “现在看着你就烦!”转身往卧室走去。 见他脸上布满阴霾季木疾步跟了上去,安瑜隔着门板听到里间里呵斥与抱歉的双重奏,等了一会儿居然还不见季木出来,倍感“心痛”的人收拾自己的卧房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给点鼓励 (╯^╰〉 ☆、安然属驴 在安然告别生活了一年半的校园后,时间的脚步迈进了五一,五一长假时三个半大少年各回各家过了两天便回来了。 看着头也不回的儿子安老爹气的直跺脚,安金氏很是不屑的鄙视了自家老伴一眼,一星期要到县里去五次的人还嫌儿子往城里跑,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安小哥,你回来啦?”安然刚到门口被突然的吼声吓得差点跌倒。 “安然,都多大了走路还不长眼。”紧随其后的安瑜吓得忙扶着他。 “滚!”抬手把人推到一边,这孩子说的是人话吗。“黄毛,叫什么叫,你叫/春呢!” “嘿嘿…”被蔑视的人也知自己太大惊小怪了,“这不是,这不是见你激动的吗。” “激动个屁,我又不是你爹娘!”安然把书包往季木怀里一扔,转过高傲的小脑袋直奔安一清的家去。 “狗蛋,最近生意怎么样?”安瑜放好书包走到忙碌的三人旁边。 “最近还行,没有刚开始的好。现在天气有点热,不少人不太喜欢吃麻辣烫。”年初他们刚跟安小哥学做时,还真不知道何为麻辣烫,谁知他说把自己喜欢吃的面菜肉都放进骨头汤里煮,盛到一个碗里,那便是。 当时还以为卖不出,后来开市后才知,那不起眼的白菜青菜一晚上卖的居然比他们辛苦做一天事的还多。 “那等小叔回来让他再给你们想想办法。”安瑜说着看向一边认真看书的人,“季木,你婶婶有没有打你?” “啊?没有。”抬起头面对另外三双关切的眼睛,季木很复杂,谁说学习成绩差的一定不是好孩子,这几人的心地就很好,安然也那么说的。 “有就说,哥哥们带人敲了她!”铁牛说着还拍拍胸膛以示说话算话。 “真没有,婶婶有点怕,怕安大哥。”这是他后来听出来的。 “真没想到,你们居然能聊一块去,看来离猫给耗子当保姆也不远了。”安然把手里的菜盆递给安瑜,摇头晃脑的感慨,“这是不是就叫千里姻缘一线牵!” “安然,别胡说。”季木轻轻的拍了他一下,他只是同铁牛三人多说两句。 “安小哥,你这盆里的东西?”狗蛋闻着香味垂涎的问,“什么肉?” “你不能吃。”安然接过季木递来的筷子夹了一块填在嘴里,鼓鼓囊囊的说,“狗肉!” “什么?”正准备尝尝的季木停住动作,“狗肉?”见几人点头,“安然,你怎么能吃狗肉,铁牛、安瑜你们也别吃了!” “干嘛,这狗又没生病。”安然头也不抬的继续着塞肉的动作。 “狗是人类的朋友,看家护院的!”不能吃的,何况他们这还有一个“狗蛋”呢。 “扯淡!羊还是呢,你不也吃,猪的祖先还是猪八戒,也没见你怕天蓬元帅!”哪一个星期这孩子不买三四次肉或者排骨的。 “安然,狗和别的动物不一样。”见几人快把盆里的肉别光了,季木试图他们良心发现,别让他的朋友尸骨无存。 “别成天娘们稀稀的,不想吃谁又没剁掉脑袋要往你肚里灌,去给我倒杯水!。”安然拿支牙籤剔牙,吐掉嘴里的肉丝指挥一旁苦大仇深的人。 “安然,季木真听话!”铁牛毫不顾忌的看着端茶过来的人,“让他往东他绝不往南。” “安然,给你。”把茶杯递到小大爷手里,季木坐在他旁边,试探继续苦劝,“以后别再吃狗肉了,好不好?” “嗯,现在不吃了。”因为吃完了,也不知打狗队的什么时候能再打到到处跑的狗肉,“以后难说!” 见季木的脸色随着安然停顿的话语变了几变,安瑜笑出了声,他家小叔就会消遣季木头。 “安然…”季木叫着就去拉小人的手,“咱们可以说吃牛肉,吃兔子肉,别吃…” “边上去,人在食物链的最顶层,有什么是不能吃的,这是顺应自然规律,懂吗?”恨铁不成钢的点了点他的脑袋,“都上高中生了,看来这里都是浆煳!” “安然…”季木听到这话心里不平了,“按照你这样说,国家为什么还要颁布野生动物保护法?” 第35页 “你还学会顶嘴了!”眼看据理力争的人,他就知这孩子没有外表那么软弱,“都说那时野生动物,国家颁布法律是保护物种,因为食物链缺了哪一层都不行,以后说话前长点脑子!” “可是…可是…”被反驳的哑口无言的人急的脸红脖子粗,“你咋不吃猫肉!” “滚一边去,别在这烦我,老子不爱吃,就好狗肉!”他娘的,如果知道吃两块肉被念叨半天,拽掉头也不去安老二家里拿别人送他的肉。 “安瑜?”季木求救的看向一旁的人,他怎么也不说话呀。 “季木,快中午了,你的面条还卖吗?”这呆子学习很好也就表示脑袋不笨,为什么独独不会看他小叔的脸色呢。 “啊?我差点忘了!”铁牛三人忙把洗好的肉和菜端到隔壁,隔壁正是安瑜的房子,下面两间租给了三人做店面用。 这时季木也看了看挂在墙上的自鸣钟,“安然,中午你还想吃什么?” “老子什么也不吃,被你气饱了!”拿起被安瑜刷干净的盆就出去。一定要告诉安老二,以后有什么肉都别再告诉他了,省的吃点好的还吃的胃疼。 “安瑜,安然真的这么喜欢吃狗肉?”感觉到被嫌弃季木慌张的问,以后他再也不说就是了。 “狗肉又不是常有的,一年有那么一两次就了不得了,你还硬赶上给他添堵,能不气吗?”现在知道缓和,早干嘛去了。 “可是他刚才的意思…” “季木,你记住了,对付我小叔这样的人,只能顺毛来。”见他太过可怜安瑜好心的把安然的底线忌讳,还有怎么心口不一说了一遍。也就这么一番话语对后来季木拿下安家的刺头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作者有话要说:  走过路过...给点支持留点评语啦!!!!! ☆、流氓小鬼 “安瑜,帮我铺床!”晚上睡觉的时候安然叫着隔壁房间里的人,“快点!” “你们的床季木铺好了!” “我自己睡,听到了没有!”现在看到季木头一眼不像再见他第二眼。 “安然,别打扰安瑜了。”想到下午的话,“我给你铺床,好吗?” “不好!”这孩子就不能硬气点,就这脾气以后到大学里还不被人欺负死。不行,要好好训练训练他,要是被哪个夜猫野狗伤到,那他这监护人当的也太丢脸了。 本来真打算起身的安瑜在听到季木声音后,不但不出来,还顺手把门给锁死了,就这么在两人唧唧歪歪的舌战中睡去。 “那…那你先睡,我搬出来?”这样应该行了吧。 “搬什么搬,半夜乱折腾你有意不想让我好好睡觉。”安然想硬气都硬气不来,唯恐这孩子再低到了尘埃里去。 “那我…我…”要怎么办。 “都说了,睡觉!”这小可怜样太tm让人蛋疼。 见他回房,呆愣的人好一会儿才想出他的潜在意思,瞬间欢欢乐乐的跟上去,睡觉时都没等安然睡熟,激动的就把人抱在了怀里。 在两人别别扭扭间五一匆匆晃过,明天便要正式上课,晚上刚关上店面季木就开始整理房间。 “安然,还剩一些面条,明天中午吃,可以吗?”把厚被子收进柜子里,回头看他又沉浸在武侠小说里,没得到答案也不气恼,面含微笑的继续忙活。 “季木头,每天中午做饭影响你学习吗。”趴在床上安然好奇的问。 “不会,以前在初中食堂里做事的时候都要到快上课才能忙完。”有时四个人要刷近千双碗筷,这才三人的,一点可比性都没。 “那你以后想考哪个大学?高二文理便分科,你可要想清楚!”被季木照顾许久的小人今儿算是说了一句人话。 “安然,你以后会选文科还是理科?”心里琢磨安然到哪里他便去哪里的人浑然忘了他比小人高了两届。 “我啊,当然选文科。”政治歷史地里背背记记就好,况且上辈子他选的是理科。 “你要考北大?”他们县一届里有三个能考上的就很好了。 “对!”以他如今这学习态度估计困难,但是输人不输阵,怎么也不能被一个孩子看扁了。 “那我也选文科!”考到首都去。季木枕在自己的胳膊侧着身子打量他,“安然,你们班里有处对象的吗?”他们班里一些不准备上大学的学生都开始找对象了,打算毕业就结婚。 “不知道!”他和那帮小孩没有共同语言。 “那安然,你有喜欢的女孩子吗?”季木不知为何说出这句话时心里有点闷闷的,只归结于以后不能天天同他在一块,不舍的缘故。 “没有,你不知道我们班里的女孩子个个像母老虎一样。”比那时的御姐还厉害,真该让自称汉子的软妹们投胎来见识见识。 “女孩子就应该温柔的。”看到安然脸上的恐惧季木心里微微一笑,“等以后就能遇见了。”没敢说他还小,不过,他也不想安然现在跑去同哪个女生在一起。 “借你吉言了,希望以后碰到的别都是孙二娘,不然…”又弄到三十出头没结婚,老天爷脑抽了再把他打回原形,那就可以拿根面条上吊了。 第36页 “不会的!”只愿别太早遇见。 “瞧你这认真的样!”看到季木信誓旦旦安然乐了,摸着圆润的小白脸让人有点欲罢不能。 心随意动安然扑到季木身上,骑在他腰上往他衣服里揉,“季木头,最近添了不少膘!” “安然…你别摸我…的腰,痒”话没说完季木咯咯大笑起来,边笑边试图躲过那不老实的双手。 “季木头,别乱动,你这一身肥膘可都是我养的!”安然见他像蚯蚓一样,双腿用力夹紧了身下人。 “可是,可是,摸我…的痒痒肉…”很难受的。 “又不会掉一块!”看到那变得红扑扑的小脸,含笑的眼角边点点泪花。安然心里低咒,真是妖孽,这木头长得也就清秀,可是为什么激动起来居然比成熟的女人还有风情。 “真的不舒服?”季木心痒难耐期期艾艾的说,“你换个地方吧?”千万别揉他的腰。 “真够小气!”被那羞涩的眼神看的意动的安然翻身躺到旁边。幸亏木头不是女人,不然,不热也得忍着,谁让他还没发育好呢。安然看着这小胳膊小腿,万里长城还有的走呢。 “安然…”身上一轻的季木心头一空转身搂着身边的小人,“要不你轻点?” “睡觉,明天上学!”什么轻点,又不是要了他,轻个毛。 “你没生气?”季木微微勾着脖子等着答覆。这也不能怪他,要怪只能怪他的痒痒肉没长到好地方。 “我说,唔…”突然睁开眼翻身的安然一下咬到脑袋上方的东西,一瞬间的呆滞后本能的吸吮起来,只记得索吻的人很自然把身边的柔嫩抱在怀里。甜腻的唇瓣,年轻软香的身体使得安然沉在了慾海里不能自拔。 “嗯啊…”j□j声音的突起一瞬间让他清醒过来,拉开两人的距离看到双眼迷离的人,安然第一次知道男人的味道也不错。可是,谁能告诉现在该怎么办… 一向肆意的小人首次装鳖,拉过毛毯就把自己包个严实。 季木回过魂来想到不可思议的那幕刚刚下去红晕的脸又变得发烫,小心的转过脑袋想看看他是否也一样。见他也在害羞,刚刚还震惊的人这时突然想到了什么忙拉开他的毛毯,“安然,安然…” “干嘛!”被人抓住胳膊安然怒了,不会是还要吧。他可以对天发誓自己是直的,但是季木头比个娘们还贤惠,有了林奕和刘庆在前,这真不能保证。 “我们…我们…” “快说!”别是想让他负责!亲爹啊,都怪他不听话非要和这木头住一块,若是他还在镇上,刚刚怎么会差点把持不住把人吃了的事。 “我们,会不会生个,小孩?”说完季木整个人羞的像刚出锅的龙虾一样。 “谁,给你说,有小孩?”思绪不断准备好说词的安然听到这话连问话的力气都没了,这孩子脑袋到底正不正常。 “电视里都是那样演的,两个人亲亲然后几个月肚子就大了。”朝廷台放的还有假吗。 “你初中没上生物课吗,你有那功能吗?”没有网路没有性教育课的学生真的伤不起,安然也知自己的担心多余了,这孩子大脑结构根本就异于常人。 “可是,报纸上有男子怀孕的。”这和有没有子宫关系很大吗。 “等你怀孕了我会负责的。”懒得解释的安然闭上眼装死,这都是什么破事。 “我是不是真的会有小孩?”季木听到这话不知为何心里一喜,继续拉着安然让他解释清楚。 “不会,电视里放的熄灯之后还有别的,我们没做,做了那一步才会有小孩。”不对,即使做了也不会有。被弄得脑袋混乱的安然臭脾气上来了,“再说话把你扔下去!” “可是…”见他瞪眼,季木小心的碰碰他手,看他没反应忙拉住,“我们现在是不是,算是在处对象?” 该死的,还真赖上他,“不是,要不是你的脖子伸的太长,我会亲你?!”开玩笑,他重生是为了软妹子的。 “不会!”但是安然把他的上衣解开了,不是处对象的人才能这样做的吗。 “知道就好,刚才,记住,你给我记住,那是误会,现在睡觉,明天上学!”安然揉着被激的四分五裂的心脏,明儿一早必须分房。再来一次,即便他没发育好也能把季木头给办了。 误会,刚开始的确是误会。季木搞不懂他怎么这么激动,不过听话惯了的人即便心存疑惑但是依旧像以往一样抱住他闭上了眼。 安然瞪眼看着腰间的细长的胳膊,想拨掉,可又想到自己今晚脑残之下干的蠢事,还是算了,明天再好好给没看过几次电视的孩子科普一下。 安然想的是好,但是93年可不是13年,他的话能不能同季木说通还是两说呢。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咳,进程是不是有点快?????????? ☆、季木计算 次日晚上做完了作业安瑜问出了存了很久的问题,“季木,你又惹小叔了?”看着认真写试卷的人,今儿一天可都没听到安然叫唤。 “没有呀。”昨晚他们还亲亲呢。今天他特意跑到操场边的小树林里偷偷听了一点,那些正在处对象的学生是这么说的。 第37页 “那小叔怎么一脸便秘?” “安瑜,写完作业去睡觉,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想到呆子的殷勤劲就心慌慌,他总不能同季木头说昨晚那纯是本能反应吧。 “安然,别理他,二嫂送来的牛奶给你温好了,趁热喝吧。”高一的季木没有初三的安瑜作业多也没初二加科的安然忙,早早洗好澡就坐在旁边随时等着为他对象服务。 看到桌上的杯子安然深刻认识到了什么叫“祸从口出”。匆匆做完功课拉着又要贤惠的人回了房间,“季木,咱们应该好好谈谈!” “你说,我听着。”面对安然的严肃忙坐直身体一副聆讯的样子。 “不用这么认真,咱们随便聊聊。”靠,这小媳妇的姿态让他怎么开口。 “你说呀。”知道是在安慰他,不过,他们昨晚突然处对象,这本来就是件很重大的事。 “咳,我说过了,季木,昨晚那是误会,你不用放在心上。” “我不在意的。”见他这么紧张季木心里比谁都开心。 安然小手拍着脑门,到底该怎么说才能让他明白,“我们两个都是男的,在一起有违纲常,是不能处对象的!” 季木能考上县一中并不是没脑子的人,今天在树林里看到的男男女女也知两个男性的特别。 可是,安然就是季木贫窘岁月里的唯一一缕阳光,不但照耀了他的内心还带他走出了吃饱穿暖有书读的幸福大道。整天担心有天安然会捨弃他,身边有了别人的季木,突然的亲吻提醒他两人可以更亲密,怎么不抓牢这唯一的稻草。 即便揣着明白装煳涂有点卑鄙,但是小学时老师就教过温水煮青蛙,总有一天安然会看到他的诚心,金石为开的。 “只是在一起,又没有要结为夫妻,不算违纲常?”对象是安然,季木不敢不答话“梁山伯和祝英台为了能在一起,都死了还化蝶双双飞。” “那就是两个蠢货,你到底想干嘛?”呆子怎么这会儿犯上拧劲了。 “我只想在你身边…不行吗?”安瑜说过对安然要会示弱,顺毛捋。 “季木,这是不可能的!”面对眼泪在眼圈里打转的人安然没有一点心软,本来的那一点愧疚也被他的不依不饶给消耗殆尽。 “我没有,就是想在你身边,等你以后结婚了我就离开…”安然现在才十三,如果十年还不能让安然愿意让他待在他身边,那他也没脸再纠缠下去。 “那你现在呢,今天早上给我拿衣服穿鞋,这是要干嘛?”把电视里二十四孝老婆学了个全,还没有… “只是,只是想对你好,我能继续读书全赖有你。”安然最心软,安瑜说的都是对的。 所以真赖上他。面对悲戚的人安然说不出让他滚蛋的话,如果让他走人,这孩子连遮风挡雨的地方都没了。就那白嫩的样子流入社会,加上软弱的性格和不正常的脑子,毁了也是一时的事。 “随便你吧。”无可奈何的安然转身往隔壁走去。“又干嘛?”看着胳膊上的手反射性的躲到一边。 被突然的嫌弃季木心里一闷,告诉自己这都是自找的怨不得别人,“那个,我住,这边向阳,你住…” 安然抬头看了一眼脸色发白的人,转身望了望对面阴凉的房间,“你也住在这边,等天热了再搬过去。” 意外的一切让安然再也没了少年的激情,前世几十年的沉淀这时都迸发了出来。季木看着瞬间长大的小孩,心里全是复杂,也不知利用他的同情利用自己的可怜,硬挤在他身边对还不是不对。走了几步进了房间看到书桌上属于两人的书籍纸笔,心里暗暗发誓,他一定一定对安然好,好到这世上再也找不出第二个。 面朝墙睡的安然打量着准备轻轻放在他身上的胳膊,“季木,别这样!” “安然…” 哽咽的声音在耳后响起安然终于领悟到了无力,“季木,希望你能记住今天的话,在我有结婚对象的时候别再纠缠。” “安然,谢谢你!”总算等到实话的季木这次是真的流泪了,激动的收紧双臂,再也不放开,“谢谢…”给了他机会,没有赶他走… 次日一早安然醒来时看到季木顶着核桃眼,摸了摸潮湿的后背什么也没说,刷好牙洗好脸叫了安瑜一声,第一次背起书包准备出去吃早饭。 “安瑜,我买的包子,煮的稀饭,你吃吗?”心虚的季木在白天不敢往安然面前凑,就怕聪明如他看出什么不对。 “季木,今天怎么想到我?”安瑜揶揄的打量两人,“昨晚又吵架了,小叔,你也别太霸道。瞧瞧,季木都快被你训憨了。” “安瑜,你不饿?”看着在桌子上的七个包子,知道有他的两个。昨晚已经答应的话安然不准备再反悔,季木除了对他的执着外,别的真的没得说的,他爹娘连大嫂加在一块也没一块木头对他尽心。 吃过早饭季木习惯性的去接安然的书包,刚想避开的人侧目一看大侄子,才把书包递到了季木手里。如果被安瑜知道木头对他起了别的心思,别说上学了,不把季木废了那是绝不会罢手。 第38页 转眼到了星期五,刚放学安然便背着书包到安一清家里,也不管金乌下山就闹着安一清送他回家。 由于安瑜要准备中考,而季木要卖面条,本来星期六下午才会回家的人只因心里有事,首次安分的坐在自行车后座上。 “小然,在学校里挨批了?”安老爹打量着乖巧吃饭的儿子,不会被揍傻了吧。 “因为什么?”安一祥用筷子捣捣神游天外的小人。 “你们能不能别老戴有色眼镜看我!”他已经够心烦的。这几天两人独处时是什么利弊都同那块木头说,打骂也没用,要不是想不到别招,至于逃回家来吗。 “谁让你素性不良。”关心他,他居然还敢不耐烦。 “上樑不正下樑歪,这也怪我!”搞的自己多好一样。 “怎么同你大哥说话呢,到底出了什么事?”见儿子眉间的烦恼,安林想不明白,这孩子一向气死人还能倒打一耙,难不成在学校里真被欺负了,可是,那可能吗。 “也不算什么事,就是学校里有人喜欢我,非要给我当媳妇,烦得!”若是软妹现在让他负责都行,关键…关键现实总是坑爹。 “小然?”正在夹菜的安大嫂僵住了手,“那姑娘长得不好?” “嗯,脑子还不缺根筋!”安然嘴里嚼着馒头,第一次感到索然无味。 “也不看看你才几岁,说谎也动动脑子!”还没有一米五,哪个女孩子能看上一个小屁孩。 “爹,若是真的呢?”如果还像前世一样找不到合适的结婚对象… “真的?带来家我看看!”安林看着他那认真严肃的小样,这段数越来越高了,如果不是知道他在学校里的一举一动还真被唬了去。 “现在不行,我怕吓着你们!”几人还不把季木头给剥了。 “没有就好好吃饭,你们这些小孩整天不想着学习,有点屁事都能哀嘆半天。”岂不知又琢磨什么损招。 安金氏瞪了一眼要开口的大儿子,女性的敏感让安金氏知道相信儿子的确遇到事了,“小然,有什么烦的给娘说,我帮你参合参合?” “刚才说的是真的,你们不信,他说只是待在我身边,等以后我有结婚对象就不再缠着我。”怎么今儿他说实话居然没人相信了。 听到似模似样的话安一祥嘴一哆嗦喷了亲爹一脸馍渣,“多大,哪里的?” “比我大一点,关键是我不讨厌他?”若是烦透了自己就什么烦恼都没了。 “咳咳,儿子,你这还太小,还有高中大学要读?”面对异常早熟的小人不知真假的安林也讲不出什么特别的道理。 “我同他说了,可是,他说喜欢我是他自己的事,不会让我负责。”娘类,什么都替他说了,这季木头是天生来克他的吧。 “儿子,你这,不会说的真的吧?”安林看着挠头的小人,“那个女孩子是不是瞎子?” “闭嘴,让儿子说,小然,到底怎么回事?” “娘,我就是转身时不小心碰到了他的嘴,就这样让我负责?”凭什么只有他一个发愁,亲爹不说帮他想办法居然还看笑话。 “老头子,你说这事该怎么办?”儿子这可算得上是在耍流氓。 “咳,那孩子长得怎么样?”又没少一块肉,他还以为儿子把人给办了呢。 “长得眉清目秀,不怎么漂亮。”看到亲爹紧皱着眉,心里总算不那么烦躁。把自己的快乐建在别人的痛快上什么的,这句话说的太特么的对了。 “儿子,你不小心碰了她一下,这本是不用负责的,既然那孩子这么喜欢你,要不,要不就当是备用,等以后你长不高找不到媳妇,这不还有下家吗?”安林打量一年没长十公分的儿子,真是可怜天下父亲的心,为了这混小子的以后,他可是豁出去了。 “爹,我会长高的!”是让他分担点烦恼不是让他埋汰他的。 “小然,不跟爹一般见识,爹的年龄大了,我们要理解。”自觉安慰人的安大嫂浑然没看见安老爹的鬍子都竖了起来。 “儿子,你爹说的也是,现在孩子一天一个样,说不准她过几天又喜欢别人,别急,不当个事!”瞧把她老儿子愁的,肉都不是了。 “妈,那就这么办!”脑袋顿时变的清明的安然这才想起,即便季木头是个同,可是他还要考大学,外面的世界千姿百态,以后谁说的准,等他视野开阔了,还能记得安然是何方世界的人吗。 解决了大事的人心里一松,瞬间把亲娘为他做的红烧肉都扒拉到自己碗里,边吃边抱怨肉都被大哥抢了去。这让准备到县里问问孙子事实的安林立刻打消了念头,这小子也就该有人治治,不然真像老和尚打伞—无法无天!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写了好久才憋出这些,各位潜水党们,如果有问题记得留言啦 ☆、季木犯抽 星期天下午安然背着安爱菊送的吃的,哼着暂歇一个星期的小曲坐上了回程的公交车。 安瑜打量着不住向外张望的人,“季木,你快成望夫石了!”也不知小叔哪来的魅力居然能让块木头对他掏心掏肺。 第39页 “安然怎么还没来,以前三点就到了。”想到前几天闷闷不乐的人,不会真的… “喂,季木,你难过什么劲?”听到声音不对安瑜走到门边看他眼泪汪汪的,“怎么像捨不得爹娘的小孩一样?”他家那整天吆五喝六的小叔怎么看都没有当娘的潜质呀。这打小缺爹少娘的人是不是太缺爱了。 面对着唯二熟悉唯一的朋友季木没有什么不好意思,“他走的时候都没同我打招唿,是不是又惹他生气了?” “你还知道!”看着又流泪的人安然头皮发麻,如果不是已经被安瑜发现,真想转身回去。 “安然…你,你回来了?”刻在心头的声音突然响起很大刺激了季木,站起身就要去抱他,结果自然是抱着一包东西像小媳妇一样默默的跟在他后面回房。 听到楼上的关门声,安瑜揉着被亲叔眼光射痛的脑袋继续做习题,想着被季木眼泪洗礼的小人,现在他总算知道什么叫一还一报。 季木对他从来不会多关心,但是也不会像闻到肉腥的苍蝇一样整天围着他转悠,烦得赶都赶不走。果然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享受就要付出的。 “你又哭什么?”安然看着把东西分类放好的人,“一个大男人整天哭哭啼啼像什么样!” “我,我想你…”季木转过身小心翼翼的打量脸色臭臭的人,“怕你转回镇上…” “学校是你家开的,想到哪里都行!”这脑袋越来越不正常。 被吼的人听到他不走顿时笑脸如花,“安然,我,我”不知如何表达季木直接把人抱在怀里,轻轻的碰了一下他的额头,“以后都不会乱想了” “放开!少动手动脚,被安瑜看到你变成猫也不够活命的。”安然拍掉胳肢下的手,木头居然把他抱了起来,这以后还怎么混。 “不会的,知道你关心我。”不然早把他赶走了。 “别自作多情,我这是积德行善!”希望老天爷开眼让他早点碰到钟意的软妹。 “安然说什么就是什么。” 如果没看到那认真的小白脸,就这语气安然绝对会给他一巴掌。 “对了,我去图书馆找书了,歷史上也有两个男人在一块的,像分桃断袖那样的,你知道吗?” “季木,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孩子怎么就这么执着。 “知道了。”想起两人的约定,也不敢再让安然表态之类的。看着比他矮一头的小人,来日方长,长征也有走完的一天。 因为季木的善解人意,安然不想自己太计较,所以两人并没分床。坐在床头拿着《天龙八部》的人怎么也不能集中精力,听到拖鞋的声音干脆把书一扔躺下睡觉。 “现在晚上还有点凉,我们住的又是二楼,不盖毛巾毯会生病的。”拿着安二嫂送的被毯心里一阵羡慕。如果他有一个关心爱护他的家人该多好,想起已经定亲的姐姐,季木知道以后真的只有他一人了。 “还不睡觉,你干么!”又不是少女,却见天悲秋伤春,不知林奕以前是不是也这个德行。 “哦,好!”突然的话语惊得季木心里一甜。现在他还有安然,虽然这种别样的亲密是他硬赖来的,可是谁能保证不是永远。 躺在床上静静的打量着他,因为查书的缘故季木知道了自己是多么的自以为是,多么的自私,怕真把人逼走,在没有得到许可下再也不敢像早些天一把人抱在怀里。 “还不睡觉!”身后火热的眼神让安然有种即可被吞噬的感觉,如果以前有个女人对他这样死心塌地,任打任骂,他又怎会从新走一遭。 “我睡不着,咱们聊聊天,好吗?”这一个星期他们都没有好好说过一句话。 “我困!”聊什么,不外乎学业感情,在床上季木头是不可能同他谈学习的。 “那你睡吧。”听到这话季木习惯性的拍了拍他,见安然没有表示大胆的人慢慢慢慢把手放下,身体一点一点移到和他相贴,见他还没有开口忙把人搂紧,前胸贴着安然的后背,嘴角瞬间弯成了月牙儿。 感受到身后咚咚的心跳声,安然乐了,按照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他就该习惯了两人在一块。想到这里本来还不懂季木为何突然变得这么执着的人,这时豁然开朗… 时间并不会因为季木的执着而停滞或者缓歇,暑假就这么无声又无息的来临,随着假期的到来安然怕季木对他越陷愈深,首次提出住在安一清家里,问其缘由,只因二嫂做饭好吃。让想听到弟弟说两声好的人再次失望,碍于一旁的媳妇,再大的不满也咽下心头。 季木看着收拾东西准备走人的小人,心里暗恨自己只会煮面条蒸馒头炖肉。如果自己的厨艺好点,那安然是不是就不会住到别人家去了。 *** “安瑜你知道他最近在忙什么吗?”准备着晚上摆摊用的东西的季木很是随意的问道。 “在西面那个文武学校里学武术,那边有个暑假班。”想到在文化广场的收入,安瑜串蔬菜的动作又快了一些。 那时只是问小叔除了麻辣烫之外还有没有别的,他居然说把这一串串东西放在炭火上烤,谁知还真能卖出去。 第40页 “他怎么想到学,学武术?”安然是要考大学的,怎么能去学那些东西。 “小叔有他自己的想法,暑假也没什么事,你还指着他帮咱们串串吗?”这大热的天晚上愿意一块去摆摊就已经不错了。 “没有,只是好奇。”看着手里血肉模煳的肉串,他才不会让安然做这个呢。 “小叔在家的时候做什么事爷爷奶奶都由着他,最不喜欢被人管东管西。”别又撞到枪眼里,到时候再被骂的像孙子一样。 “我知道了,安瑜,明天我们去商业街吧?”原来安然不喜欢拘束呀,他又知道了一点。 “干嘛,你买衣服?”停下手里的动作不相信的问,季木现在就开始攒大学学费,有时恨不得把一个钱掰成两个花。 “安然,安然的内裤扎线了,我想帮他买两条新的。”想起什么的季木脸微微一红,因为天热安瑜也没多想,只是听到这话不可思议。 “小叔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即便不嫉妒心里也很羡慕,他怎么就没能遇到这么一个朋友。 *** 六人从文化广场收摊回来已是晚上十点,铁牛把季木的拉车推到房里便回隔壁休息,跟在后面的三人同随后骑着拉车回来的狗蛋打声招唿就关门睡觉。 季木拨弄着湿漉漉的头髮眼睛不住的往浴室瞄,见人出来忙帮他擦头髮,“安然,二哥他们不在家?”为什么今天会回来住,难道是想他了。 “二嫂回娘家,这两天住在这里。”如果不去深思这孩子的动机,安然很乐意他的服务。 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季木那本是轻柔的动作也轻了三分,等他的头髮半干住手时安然已经舒服的睡熟了。放下手中的毛巾慢慢把人移到里面,见他没醒季木下床把门锁好,按灭灯一向胆小的人瞬间变得无惧起来。 黑暗给了他黑色的眼睛,于是便用这眼睛开始干见不得人的事了。 季木轻轻碰了安然一下,接着又唿唤起他的名字,累了一天的人并没有醒来。这时清楚安然不是在装睡,贼胆横生的人手脚并用的把他搂紧,嘴角轻轻的印了上去。 熟悉的柔软使得安然在梦中也不误回应,本打算浅尝即止的季木借着月光看到那一动动的唇,心里激动的不知如何是好。 想了想把两人的背心裤头都脱了去,就这么j□j的从新把人抱在怀。也是安然在暑假班练了半天的功夫,不然就这么折腾他早该醒来教训犯贱的人。 季木紧搂着安然光熘熘的身体,手不断在他身上来回移动,耳边酣睡声告诉他不用过多担心。渐渐不满只是轻抚的人试探性的嘴唇从他的脸上往下移,直到把安然身上涂满口水才暂歇。因为动作始终轻柔,所以沉睡的人除了砸吧砸吧嘴外再没别的动作。 片刻偷/欢的人满脸幸福的打量床上麦色的身体,低头看了看下面还没发育成熟的物件,身体往下移去闻了闻,扑面而来的是同他身上一样的肥皂的淡香。 鼻尖小巧的东西看的季木很是眼热,伸出舌头添了添并没有想像中的异味,脑抽的人张嘴含住。因为安然堪堪十三岁,双腿间太过小的物件就这么整个进入了他的口腔中。 难得进一步的亲密使得季木有点得意忘形,随着安然翻身的动作让突然受惊的人忘记把它吐出来,牙根一用力熟睡的人在梦中痛哼了一声,这时季木才想起自己都干了什么。 瞬间正常的人忙起身开灯,看到那小东西上的牙印季木吓的打了个寒颤。也不知刚才到底犯了什么迷煳,居然,居然这么…若是明天… 季木不敢再想下去,忙把安然的背心短裤穿好,自己躺在床的最外边,再也不敢去搂抱他,心慌慌的人不住祈祷明天不要到来。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好像把季木写崩了?????????? 没有存稿神马真伤不起 ☆、季木表白 次日一早安然睁开眼见季木还在熟睡,刚想叫他起床却看到他身子都快掉了下去。安然回忆起这段时间的事情,想破头也没想出做了什么太过的,也不在关注为什么季木这么怕他,看在他这么可怜的份上便绕过他出去洗漱。 在方便的时候下面的突然疼痛叫醒了刚刚起床思绪不集中的人,低头一看命根子上居然有几个红点,顿时惊了! “安瑜,安瑜…” “干嘛?厕所里有纸。”安瑜敲着门提醒他别吼。 “谁要纸,去买几盘蚊香,夏天的蚊子太厉害,隔着衣服也能被咬!”安然洗着手想骂娘,这大清早的忒晦气。 “你们没开风扇吗?”看着出来的人安瑜心里好奇,不知他又犯什么病,“季木呢?” “睡觉,可能昨晚累了。”安然也不清楚,只当这些天白天卖面条晚上和铁牛一块卖烧烤赶的。 “你今天还去吗?”有着大侠情节的安瑜急切的继续问,“学会几招了?” “现在是打基础,过两天才教。”刚刚半个月哪里有那么快。 “还想着你和我们一块去街上呢。”最近他分了不少钱,除去要留着用的,剩下的可以买好多东西,“我想帮我妈买件衣服,要不今天别去了?” “咱们回家的时候再买,我也给你爷爷奶奶买一套。”刚开始练的时候他浑身都酸痛,这刚适应如果停了下来,过两天又要遭一次罪。 第41页 本来想今天自己也买两件衣服的安瑜止住了打算,他小叔的眼光总是很高… 看着身旁止不住笑意的人,“季木,昨晚做了什么好梦,嘴巴快咧到耳朵门子上了。” “咳,哪有,就是,就是见挣到这么多钱高兴的。”安然居然没有发现,还当作是有蚊子,那是不是表示以后他再做什么都不用担心… “不说就算,小叔喜欢穿棉的,这种的确良的衣服他看都不看的。”安瑜指着周围花里胡哨的大裤衩大背心接着说,“最好是纯色的,从小就讲究。” “哦,好,我知道了。”一说的安然季木瞬间变得聚精会神,“还有什么,接着说我记下来。” “季木,你这样将来娶了媳妇咋办?”他都十八岁了,按照农村的规矩,如果不读书再两年就可以成家了。 “我哪样,别胡说!”以为被他看出什么季木心里一颤,“我还要考大学,娶媳妇早呢。”还等着有一天安然愿意和他在一块呢。 “记得就好,天天围着安然转悠还以为你忘记了。不过,再过两年你考大学了我小叔就脱离苦海喽。”到那时他就再也不用羡慕每天被人伺候的安然了。 正在比划安然穿多大内裤合适的季木突然听到这么一句,什么选衣服的激情都没了。 他走以后安然正直十五六岁,少男多情的时候,看来要改变策略。可是,一想到那晚安然严肃的样子,如今即便有千般计谋也施展不开。 兀自思索怎么拿下安然的人连晚上卖东西时都心不在焉,在他又一次拿错东西后被黄毛推到了一边,“你是干么呢?” “没,没,我来就好。”季木回过神才抱歉道,“学习上的事,你忙你的去吧。”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既然没有办法,那就顺其自然。在这短暂的日子里越加对他好,等他走后突然变得不习惯的安然一定会常常念叨他的。 打定主意后沉闷的季木身上神采一晃眨眼间变得斗志昂扬,看的正在收钱的安然一愣,很是诡异这孩子越长越变态,卖个烧烤都能卖出拼搏的精气神来。 *** 夏天的雨来的总是又急又大,这天清晨起来背好书的三人吃过早饭便无所事事了。因为外面瓢泼阵雨导致路上没有几人人走动,安然当家作主停业一天,忙碌半年的铁牛三人这突然闲下来也感觉到了累,便商量他们也歇歇,家里剩的菜和肉中午做了吃,到隔壁搭伙。 在安然刚调好收音机的时候三人端着几盆东西就跑了进来,说明来意后安然指使季木去收拾,拿出扑克五人开始玩斗地主。 季木把菜和肉洗干净放在一边,拿着从新华书店淘来的食谱就开始研究食材。 正在洗牌的狗蛋看到拿本书在火炉边咕咕唧唧的人,“这季木头学习真用功,不考上大学都对不起那一桌子菜!” “是用功,可惜没用到正地方。”安瑜胃酸的看了季木手中的书,“用心的在学炒菜,你们没看出来?” “炒菜还要学?”铁牛诧异的瞪大牛眼,“都放在锅里煮煮不就吃了,又不是大饭店。” “这,你就要”安瑜抬眼见安然的脸色不对,“就要问季木哪那么多事。” 安然看到还用笔在上面写写画画的人,什么玩的心思都没,丢下手中的扑克起身上楼。看着窗外变得稀稀拉拉的雨,他的心这时却像五雷轰过一样。 和安然的愁云密布不一样的是季木心里只有甜蜜,做好两个菜便端到安瑜面前,“铁牛,你们尝尝味道怎么样?” 不知情况的三人连说谢谢,吃到嘴里只有好吃。见季木失望的样子,安瑜大人大量不同他计较,认真点评一番后又说了安然的口味。只换来季木的转身就走。 看着又从新炒菜的人,安瑜心里总有一种怪怪的感觉,可是一想初见季木时,小叔的呵斥,他的傻笑,顿时觉得自己想多了。两人的相处方式根本没变,要说变也是小叔的脾气越来越坏了,有点往神经病发展的趋势。 “安然,这是你喜欢吃的红烧肉,根据你的口味做的。”季木搬个板凳坐在他面前,把手里的筷子递了上去。 看他等着临幸的样,安然心里哀怨一嘆,拿过筷子,“你知道我的口味?” “知道,安瑜刚才都告诉我了。”季木认真的点了点头。 “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难怪这些天木头越来越了解他,安瑜这个胳膊肘子往外拐的货居然在扯他后腿。 “差不多都知道。安然,我,我,除了,不会生孩子,其他,其他的…”其他的季木说不下去了。 看到脸色爆红的人,“还知道要脸!”还以为真把自荐枕席的话说出来呢。 “安然,我真的可以...”他也没想说的。可是,在看他同黄毛几人开心热聊时心里总有一种惶惶不安。知道自己是在胡思乱想,但是,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真不是他能控制的。 “季木,你看看我,才十三岁,比你矮一头,你到底看上哪一点,我改,还不行吗?”安然放下手中的筷子,怕再吃下去全都吐了出来。 “我,我也不知道。”他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对一个小孩存了那种见不得人的心思。别人也说爱总是莫名其妙的,为了真正的爱甚至能低到尘埃里,在尘埃里开出花来。爱了就爱了,其实,他也不想时刻缠着他,给他带来困扰。 第42页 “算了,也不知为何单单对你没办法。”若是能狠下心来… “那我们下去吃饭?”果然对他越软他越不捨得狠心对自己。季木找到了安然的脉搏心里别提多乐,连安瑜酸他都是高兴的。 *** 吃过午饭外面已是艷阳高照,看着常见的雨后彩虹安然已没了刚重生时的稀罕。“安瑜,等一会去隔壁打球?”说的是旁边车站家属区的场地上。 “你还没篮筐高,投的进去吗?”他们几个不是十七就是十八,铁牛都十九岁了,几个大人带着一个孩子打球,场面有的太滑稽。 “安然,你今天不去学武了?”季木把早上洗好的衣服晾到外面,“我和你一起打球?” “对对,让季木和你玩。”如果惹到他不高兴,明天回家老爹和老爹的爹又会教训自己。 面对舔着脸等他开口的人,安然双眼一闭,“我自己也可以玩。”不跟这帮熊孩子玩了。与这些孩子交谈太伤脑,智商总是不由自主就下降。 “擦擦汗,喝点水?”季木见安然扔下球忙拿着军用水壶走了上去。 “季木,你干脆给安小哥当老婆算了。”狗蛋有口无心的话听到季木耳里不禁窃喜。 安然见他不但不反驳还特别开心,甘甜的水瞬间变得苦涩,“安瑜,我先回去了。”狠瞪了一眼看笑话的黄毛转身就走。 “他们在开玩笑,我不在意的。”季木对着被“嘭”的一声的门解释。 “住嘴!”他在意不行吗,“换洗衣服拿来。”看到干干净净的浴室,“季木,毛巾!” “哦,给,洗了搭在外面的。”从门缝里递进去,不经意间看到安然的下半身,季木忙低下头,心里止不住颤了颤。也不知那小东西有没有事。 “你又发什么呆呢?”安然擦着头髮踢了一下傻愣的人,“整天像断了魂一样,真不知道你还能不能考上大学?” “一定能考上!”怀疑的话语季木心里突然自卑起来,和安然相比,除了成绩能拿的出手,还真没什么可让人另眼相看的。 “话别说太满,考不上就丢人了。”可千万别把所有的计谋都用到他身上。十三岁就知道到学校里求校长的小孩,心思绝对不浅,以前怎么就没想到呢。 面对着嘲讽的话语,看到那不停的小嘴,季木心里一热,抬脚把人抱住。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啦!!!!!!!!!!!! ☆、霸道安然 “你干嘛?”安然气的踢着犯病的人。 不理会耳边的吼声,季木用力固定住乱动的人,勾着他的脑袋亲了上去。 安然瞪着眼看胆大包天的人,手刚被松开一拳打在了季木的脸上,“滚!” “安然,我…”季木拉着他的手往自己脸上打,“我,刚才,我,混蛋!”见天趴在床上不动,“不是有意的。”只是情不自禁。 “我不想看到你!”妈的,居然起反应了,如今他才多大点。 “那就别看。”又脑抽的季木不敢离去,怕他一出门安然把门锁了,见天侧身躺着不动,脱掉鞋从后面抱着他,“我不会做别的,你别怕我,好吗?” “你还想做什么!”安然突然起身坐在他身上,双手掐住他的脖子,稍微用力便可拧断。 “我,我没有…”见他的脸气紫了,季木急了,他是想和安然发生关系,那样安然就必须对他负责了。可是,那只是晚上他睡着的时候才敢想的。 “滚!”手上灼热的泪水烫的安然气焰全消。 “安然,我,以后再也不敢了…”理解错误的季木以为安然赶他走,顿时慌得六神无主,“求,求求你…” 肩膀上的潮湿把安然的整个心都润软了,转身看着这个赶又不能赶,骂又没用的人,“长点脑子,我是让你出去。”见他哭的鼻涕都流出来了,安然心里一哀,太噁心了,如果是个女的,绝对是我见犹怜。 “你不是赶我走?”正在用手擦鼻涕的人,打了一个“嗝”,“安然…” “滚滚,还是高中生呢,你看你脏的!”安然嫌弃的指着他手指上沾的黏液,抬脚把人踢进浴室。 季木看到镜子里眼红鼻子红,脸上还有透明物的人,霎时想直接在这里从新投胎。想了想把衣服脱掉从里到外把自己洗干净,出去时见他不在,忙擦了擦头髮跑到安瑜房里躲着。 四人打球回来后就见安然正在热中午剩下的菜。铁牛看了一圈也不见季木的影子,“你那小媳妇呢?” “长个人样只会说狗语!”丢脸丢到畜生界了。 “安小哥,你这话说的…”黄毛在一旁咂咂嘴,“绝了!” “你想不想听?”这几个熊孩子整日胡咧咧,搞的现在再听说季木头是他媳妇,都习惯了。 “不不,不过,晚上我们就吃这些?”黄毛指着盆里的剩汤。 “怎么,不行!?”敢说试试,今儿可是他第一次下厨,虽然是清水蒸篦子。 “哪是,只是咱们晚上不去出摊,那不还剩两条鲜鱼呢。”想吃点改样的怎么这么难呢。 第43页 “这就不错了,去年你们在南方打工时吃的什么,还记得吗?”没文化真可怕,才半年就把以前的困苦全忘了。 “去年?”狗蛋三人一想到浇满酱油的干米饭,一齐打个恶寒。低头看了看桌上的馒头,还是面对“亲人”的感觉好。 “小叔,你不会把季木赶走了吧?”三人的怂样安瑜不忍再看,凑到安然旁边,“那小子又干了什么?” “你很闲吗?”现在他只要听到“赶人”“季木”的字眼就蛋疼,这几天可真没少听。 见他要迁怒安瑜麻熘的跑了,“你,你怎么在这儿?”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干嘛一副深闺怨妇状?” “安然在哪里?”面对他季木可没什么言听计从的柔肠。 “在下面,做饭”安瑜诧异的看着没等他说完就跑了的人,怎么一个一个都不正常。 “别烫着你,我来盛菜!”季木忙夺下安然手里的锅铲,“你怎么不叫我一下…” “让开,也不知手洗干净了没!” “那,洗干净了,洗了三遍。”季木不敢再去拿碗,小心的看着来回端菜的人,“铁牛,你们还想不想吃,坐在那里像大爷一样!” “季木,不敢同安然吵,只会说我们。”这季木头还是像以前一样烦人。 “行了,吃好饭该干嘛干嘛!”安然拿起馒头咬了两口,“季木,和面的时候洗手了吗?” “啊,洗了,真的!”他以后再也不哭了,不然,以后连做饭的机会都没了。 晚上休息的时候安然找了安瑜,告诉他明天上午去买东西,下午回家。回到房间就见季木站在床边,“不困?” “不是,安然,我还能睡这里吗?”面对下午的厌恶季木心里不住的发毛。 “别摆j□j脸!”这些天都看腻了。 “你先上床。”听到软和的话季木笑着去点蚊香,又把风扇开到最大,纱窗放下,这才在安然身边躺下。“安然,回家几天?” “不知道。”还有十天就开学了,开学就升初三,那时可就有点忙了。 “我会想你的。”如蚊子声咋安然耳边嗡嗡两句,见他直接闭眼,季木不敢再废话,小心的贴着他的身睡去。 *** “小然,怎么都瘦了?小瑜,你是怎照顾你叔的!”安大嫂接过安然手里的行李包,转身甩了儿子一脑瓜。 “奶奶,你看你儿媳妇,有这样的吗。明明小叔吃胖了。”面对兇悍的“后娘”安瑜忙去求支援,“他的脸都快成大饼了。”在县里什么好吃的季木都塞到小叔嘴里,回到家亲娘又这个样,他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大嫂,包里都是你们的衣服,试试合不合适?”安然没理会安瑜的乱吠,拉着安大嫂的胳膊进了堂屋。 “小然挣了钱知道给我买东西了?”不敢相信的安大嫂忙打开拉链,“这花里胡哨的是我的?”摸着冰丝布安大嫂抬起头,“娘,你看,小然给买的!” “给你买你就穿!”瞧着儿媳妇的稀罕劲安金氏笑了,“哪件是我的?” “另外一套。大嫂,你和大哥的衣服是安瑜买的。”看着幽怨的侄子安然心里不忍,“安瑜买的是县里最好的!”好不好反正大嫂不知道。 “安瑜,他?”安大嫂指着儿子,“他会买衣服?” “大嫂,安瑜现在可厉害了,他和季木两人晚上在文化广场摆摊,卖一个月就够他们一学期的生活费了。”当然远远不止这些。五分钱一斤青菜可以串十串,因为一串看着很多,即便卖一毛钱一串,每晚也是有多少卖多少。 “不会吧,儿子,你现在长本事了?”这呆头呆脑的儿子能赚到钱,“别是小然安慰我。” “不信拉到!”这世上又这么总是埋汰自己儿子的娘吗。 “小然,季木和安瑜卖东西,你干嘛?”安金氏笑着看着渐渐长大的儿子,总算不像以前那样霸道了。 “我收钱,他们两个赚的钱都在我这儿。”说着安然拍拍自己的胸膛。 刚刚欣慰的安金氏心里微滞,“小瑜的钱你拿就算了,怎么连季木的也要。”这个儿子还真的一点没变。 “娘,你不知道,县里卖什么的都有,是怕他们有钱学坏。”现如今到哪里找他这么负责任的家长去。 “瞧瞧,这脸皮都快比城墙拐弯还要厚了。”他好意思说安老爹都不好意思听,“学坏也是跟你学的。” “爹,别天天像吃了枪药一样,他们愿意把钱都给我,你管的着吗。”这老头不是应该在镇上上班吗。 “我让你嘴硬!”说着安老爹就伸手去扯小崽子,“明天回去就把季木的钱还他!” 安瑜见爷爷真打安然,忙跑过去把老头推到一边,“爷爷,不了解实情的人是没有发言权的!” 这时才反应过来的安大嫂和安金氏一个拉着安林的胳膊一个夺下他的鞋底,“你这老头子,都多大年纪了,还像炮仗一样,也没见你在镇上这样,就会窝里横!” 第44页 “你们,你们…”安老爹看着眼里含笑的小人,面对这媳妇孙子六只大眼,心里一阵哀嘆,“你们就护着吧。”说完转身出去,他要到外面遛遛,再待在家… 作者有话要说:  给点评论啦,都在潜水 也不知恁们喜欢?????? ☆、季木羞愧 “还笑,瞧把你爹气的!”安金氏好笑的拍了拍咧着嘴的小人,“就会想着法气你爹。”听到孙子说只是把他们的钱单独锁在柜子里,钱盒子上的钥匙他们拿着,儿子只拿着外面柜子的钥匙,无奈嘆口气,“不看你爹跳脚就不自在,是吧!” “妈,哪有,我是看爹的岁数大了,帮他锻鍊锻鍊肺活量。”刚和大儿子走到门边安老爹听到这话差点气个仰倒,敢情他还有理了。停住脚步使劲的深吸几口气才进去,他不同那个破落户计较还不成吗。以后,只要鬼崽子说的话他全当个屁放了。 两人在家里过了四天才回去,这四天安家自是欢声笑语,如果,除去安老爹的那张棺材脸,估计堪称完美的短聚。 “小叔,季木不在家?”安瑜见门户紧闭以为走错了门,“是我们家啊,可是,季木怎么没迎接你?” “他又不知道我们今天回来。”没见到应该出现的人,紧张的安然心里一松,总算不要面对那情深意长的脸了。 “亏的季木这么对你。”瞧着他一点不在意,“如果季木看见该多伤心。” “伤心什么?”突然的声音安瑜吓了一跳,“你是鬼呀,走路没声音!”真是不能在人背后道长短,太要命了。 “我是人,你看,是有影子的。”怎么回家几天变傻了。 “真是块木头!”见安然上楼了安瑜也忙遁走,他和木头是没有共同语言的。 “这地上怎么满是泥?”看到来人安然指着床边上的泥鞋。 “我把整层楼顶都铺上泥了,过几天伏天过去再种些菜,吃不完留着烧烤,或者做咸菜冬天吃。”季木拿着拖把拖干净,“你的鞋脱掉给我,换上凉鞋。” 安然见他的动作忙弯腰夺过鞋子,这双膝跪地的服务跟谁学的,“季木头,刚才跑录像店看电影了?”这边有个专门租碟片的店,每天不停的放各式各样的碟片。他也去看过,那是在放《射鵰英雄传》的时候。 “安然,你怎么这么聪明?”他的眼光真好。 “以后少看那些情情爱爱的,多看一些教育片。” “看的就是教育片。”教怎么追男友,怎么谈恋爱的。 “这就好,开学就读高二了,考大学会考时事的,多看点对你没坏处。”见他还不是太无可救药安然笑了,“包里有邻居给的苹果,你拿着吃去。” 明白了他的关心很羞愧的季木接而又听他这么说,此时再也没脸贤惠,拿出两个苹果躲进洗手间里,整整洗了十分钟才出来。 “你准备在里面生根发芽!”安然接过苹果意外的看了他一眼,心里很是疑惑,按照以前这苹果皮该削掉呢。 “安然,我以后再也不乱来,一定好好学习!”想到这段时间自己做的蠢事,季木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苹果还有这功能?”刚才不是还要贤惠呢。 “嗯!”无言以对的季木狠点了点头,安然还小,等他毕业也不可能结婚。如果他没考上大学,没有出息… “来说说,怎么想通的?”见他认真的神色,卸下戒备的安然有了乐呵的心思。 “就是,就是,反正就是突然的感悟!”他总不能说有意曲解他的意思,然后又被他的关心打醒的。 “别就是了,再就是就成结巴了,把包里的吃的东西都收拾好,你自己吃饭,我们去二哥家搓一顿。”帮他带十斤绿豆和十斤黄豆,都快把他和安瑜两人累瘫了,安一清要是不给他做好吃的,看不把他家的锅敲掉底。 “安然,听说你有个预备的媳妇?”安一清看着如狼似虎的叔侄两人,真给他丢脸。 “咳,小叔,你什么时候有的媳妇?”安然天天同他在一块,他怎么不知道。 “没有,你爷爷胡说!”安然瞪了一眼看他笑话的人,“二嫂,你想不想知不知二哥的初恋是谁?” “不想。”面对这兄弟逗乐,她看的正开心。 “既然不想就算了。怎么忘了你可能见也过二哥和她一块逛街。”说完埋头继续狠吃,理都不理二嫂不间断的询问。 “安一清,你给我老实交代!”听到这话孙纷纷脸瞬间变的通红,“不说清楚咱们离婚!” “别,你别听他胡说,安然的话不可信,我们一家子都知道!”安一清狠踢了一脚点了火就不再管事的小人。 安瑜拉了他的衣角,这都玩离婚了,别再玩了。 “安瑜,你吃饱了?”安然抬起头茫然的看着三人,“二哥,你的眼怎么了?” “小然,你吃饭,你二哥的眼抽筋。安一清,甭想小然帮你圆谎!” 什么不可信。安然才多大,调皮捣蛋点,那也不可能拿这些事开玩笑。 “二哥,你就老实交代吧。如果不是看在嫂子的面子上,我哪管你在外面有几个姘头。”前世隐约记得两口子闹过这么一出,不知有没有,但是嫂子被气流产是真的。后来再生孩子时二嫂都成了高龄产妇,差点大出血。那时他正在外面,根本不知事情的因果,还是早些天到街上碰见二哥和一个大妈聊天才想起来的。 第45页 “安然,你怎么说话呢!”安一清扬起手“啪”的一声还没挥出去,胳膊上就挨了一巴掌。 “小然,你们吃好了赶紧回去吧。”孙纷纷抱歉的看了一眼正在吃米饭的小人,“厨房里有只鸡,本来是准备晚上做给你们吃的,带回去吧。”怕吓着一旁傻眼的侄子,孙纷纷压制着脾气和缓的说,“这几天别过来啦。” “哦,二婶…”安瑜刚张嘴就被安然拽了起来,雄赳赳气昂昂的小人甩都不甩急的干瞪眼的安一清。 正在看英语读物的季木见他们在饭点回来,而安然一脸笑眯眯,安瑜快哭了的表情,忙起身接过他手里的东西。 “安瑜,出了什么事?”自觉以后和安然在一块,又比安瑜大一岁,所以现在季木偶尔也会关心他一下。 安瑜没等他再开口,就把安然再一次的恶行说了一遍,“他以前好恶作剧就恶呗,可是,这…这…哪能乱说。二婶和二叔正闹离婚呢。”要不,“小叔,我给爷爷打电话,让他帮你擦股?” “别乱来,若是一点影都没,你二叔会气虚。”给他爹打电话,他还真会被胖揍一顿,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那个所谓的初恋存不存在。 “对呀,安瑜,这是你二叔他们房里事,外人是不能搀和的。”就比如他和安然,无论做什么,都是关上门。“安然虽然胡闹,可是他不是没分寸的人。” “季木头,会不会说人话!”到底胡闹是是谁,时时刻刻都想着怎么吃他的嫩豆腐。 “那个,安然,我是比喻,就是比喻。”季木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安瑜,你如果不放心,明天去看看,反正咱们还要几天才开学。” “我知道了,小叔,以后这事可不能再在二婶面前直接说了。你可以,你可以想着法整治二叔。” “你还想着有下次?”他这个从里到外都傻的傻侄子哟。 “不,不,没有下次,我说错了。”安瑜忙摇头,这还不够,又呸呸吐了两声,试图把污言吐去。 “别说这个,这老母鸡怎么吃,天热明天就坏了。”早已体会到世情冷暖的季木除了安然不会对别人过多关心,即便那人是安然的至亲,这不刚拿出鸡肉就想着是煮汤还是直接炖了。 “你看着办,我去睡午觉。”安然边说边打个哈欠上楼。 作者有话要说:  恁们的点评 是恩最大的动力撒!!!!!!!!!!! ☆、意想不到 安然起床看了看日历,已经到了元旦,再过些天就放假了。“木头,去把我的棉鞋拿来。” “放假,我们多睡会。”搂着小火炉季木首次任性的不松手。原来两人分开睡过一段时间,但是自从下雪,季木拿捏着他怕冷,硬是爬上了他的床。 “不行,班主任布置了两张试卷,还有要把初一的政治书背一遍。”他读初三,除了开学两个月是新课,而后的时间全是复习以前学过的内容。 “我去给你拿,你别下床,昨晚又下了一夜的雪。”听到又下雪,安然面色很是复杂,以前冬天能见一场雪就不错了。如今只要入冬那几乎三天两头下雪,看着外面白花花的时间,这才有了北国冰封万里雪飘的场景。 “放在那吧。”见他真把自己的书包都拿来,安然依旧起床,“试卷是油墨印的,会把被子弄脏。” “那,我去开炉子做饭。”没听到回声季木就去敲安瑜的门,执着的见门打开才住了手。 “你干嘛?”任谁正和梦姑相会被突然拽醒都没好气,“闲的蛋疼找安然去。”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被戳中小心思的季木脸一红跑了下去。如今的一楼已经没了面摊,暑假三人赚的有点多,安然果断的让铁牛几人卖面条,他们该专心学习了。 安然走到安瑜的房间,站在床边打量着嘴欠的人,不知先揍哪儿好。想了想还是先把他的嘴缝上,剩的每天只说废话。 吃饭的时候季木看安瑜红着半张脸,刚刚被挑起的小心思瞬间熄了。 在季木每天晚上偷偷摸摸同安然交流时,安然接到了县一中的录取通知书,身高也勐蹿了十公分。八一年出生的安然在九四年夏天,已经有一米六。而早两年就一米七的季木,两年也只长了两公分。 看着最近几个月疯长个的小人,季木既开心又担忧。开心自己的男人长大了,担忧是长好了不但有女人同他抢,也有可能有男人同他抢人。 “木头,每天神神叨叨,内分泌失调!”洗好澡上床的安然见他又躲躲藏藏,心里很纳罕。 “安然,你那个,那个有吗?”季木把柜子锁好爬到他身边。 “哪个?”安然放下蚊帐好奇的问。 “就是那个,那个,梦/遗。”说完季木满脸爆红,消失了半年多的小眼神再次照耀着安然。 “季木,季木,能不能长点脑子,我才十三周岁!”当他是后世吃了好多乱七八糟东西的早熟儿童。他倒是想,可是真硬不起来。生理上不允许。 “我又说废话了。”他见安然都这么高了,以为,以为可以… 第46页 “知道就好,别整天想有的没得!”面对着老实了半年的人,安然以为他该放弃了。 “那我们睡觉。”竹竿般瘦弱的身体想母鸡护小鸡一样抱住肥嘟嘟的小大人。“安然,高中你会不会处对象?” “不会!”怎么也要到大学,找好了拐来家生个娃,人生就圆满了。 听到想要的答案季木激动的往他脸上亲了一下,被突然袭击的安然呆愣的摸着脸,心里无奈,敢情这呆子还对他死心塌地。 “安然,我想亲亲你,晚上刷牙了。”象徵性的问一句季木就把自己的嘴巴送了上去。贴近他时想像着电视里接吻的镜头,闭上了眼。 看着面前白皙清秀的脸,安然抬脚把人踹下了床。接着翻身睡觉,根本不理会他的痛唿。 早上意外安分沉默的季木吃好饭刷好锅就慌慌张张的上楼。“小叔,季木咋了?”怎么像新婚小媳妇一样。 “我哪知道。”不会是昨晚摔狠了吧。不过接下来安然就没心思胡想了,因为刚调进县里没多久的刘庆和已经在县里待了半年林奕来访了。 两人过来无非是谢谢安然。当时正准备走动的两人突然接到调令,瞬间被巨大的惊喜砸懵了脑袋,在刘庆顺利调到县城里时两人才感到怀疑,稍作打探才知是有人帮他们找了关系。再一联繫知道他们关系的人,很容易猜到了安然。 看着并肩出门的两人,这男男之间也没什么特别呀。除了不能生孩子。可是,既然没什么别样,那又为什么不找个女人却找个男人呢。表示搞不懂的安然便把刘庆和林奕仍在了脑后,转而烦索季呆子对他的越恋越深。 在安然时刻守卫清白,季木每日半夜偷袭的岁月中,高三年级开始了第一次摸底考试。 看着安然手中的试卷,季木羞愧的底下了头。“五百分,居然只考五百,还知道丢人?”这离黑色七月只有两个月,“还想着大学,干脆回家务农!”不屑的话音刚落试卷就打在了季木脸上,失望的人转身往安一清家里走去。二嫂怀孕还等着他慰问呢,可没闲工夫与呆子扯淡。 “季木,你别怪小叔说你,为了上学费了多大力气你自己知道。五百分确实有点少,除非读师范学校,首都你是别想了。”看着面无一丝血色的人,安瑜也不忍。 “我…我真不想…”只要想到再过几个月就见不得安然,他就惶惶不可终日,就怕转身安然有了别人,不再记得季木是何物。 “你是不是,找对象…”想到老师说,早恋很容易忘记学习,“是不是真的?” 面对安瑜的关心,季木艰难的点了点头,见他伸脚忙躲到一边,“是我,是我单相思!”如果安然别天天戒备他,他也不会这么苦恼。 “单,单相思?”听到这话安瑜一呆,“你考这么一点是,得了相思病?”上学期结束时这木头可是考了六百多分。 “你说我应该,怎么办?”毕竟安瑜比他要了解安然。 “我哪知道!”拉女生的手还只是在梦中,“你真的特别喜欢她?” “嗯,这辈子非他不可!”季木狠狠的点着头。 “那她呢,看的上你吗,没有结果的爱恋趁早放弃,想金石为开那也要地老天荒!”就这瘦的像麻杆,又是孤儿,哪有父母敢把女儿嫁他。 “可是,我,我只爱他…”两年已经过去,他再不清楚对安然的感情,合该回家务农。 “靠,爱都出来了!季木,你这块木头什么时候开的窍?”安瑜打量着如今还没他高的人,这一向闷不吭的呆货,居然都藏在了心里。真是会叫的狗不咬人。 “我就是怕,怕他找了别人。”季木双眼无神的自顾自的说,“那我也不活了。” “别,别,等你考上名牌大学,可以去她家提亲。”不明所以的安瑜真怕什么事都放在心里的人乱来,“要不,生米煮成熟米饭?” “煮熟?”嘴里咀嚼着是否可行的季木,想到什么眼里一亮,“安瑜,谢谢你,以后我一定对你好好的!” “哎,季木,你别真的,那个,如果她不同意,你可不能乱来。”那什么罪要蹲监的。 “不会的,你放心!”说着就跑了出去,如果安瑜跟出来,就知他去了什么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进程快吗????? ☆、安然醉酒 看着人来人往,安然和安瑜一对叔侄勾着脑袋往里看,“小叔,听说的有的人考试都紧张晕了,季木会不会?” “今天是最后一科,不会!”近两年的拉锯战让他很清楚呆子的韧劲,当时在砖厂看到他就不该可怜他,不然现在也不会惹得一身腥, “那我们给他好好庆祝一下?”季木都买好酒和菜了,说是他脱离苦海的告别宴。 “你回家洗菜,我在这里等着季木头?”别人家都有大人在外面等着,木头没爹没娘,姐姐还不在这边,看在对他“痴心不悔”的份上,还是可怜他一下吧。 “那我回去了?”见他点头安瑜忙不迭的跑了,七月天在外面待着纯是找罪受。 晚饭季木和安瑜两人准备的很丰富,已经成家的铁牛还特意跑来给他祝贺。